玉姝說著邁進書房,對身後的大喜又道,“冬瓜糖蓮花是秘製嗎?”
“這……”大喜一怔,緊隨玉姝身後入內,“也不算秘製,若是郎君想知道製法,我可以……”
玉姝搖搖頭,“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其他意思。”抱著阿豹坐下,下巴一揚指了指對面的位子:“坐下說話。”
大喜猶疑片刻,依言坐好,兩手侷促的擱在膝頭,向玉姝解釋:“郎君,並非小的藏私……”
“無妨,無妨。我就是覺著冬瓜糖蓮花好意頭,送禮不錯。來年你要得空多備些。”
“好!小的記下了。”大喜鄭重應道。
貓兒喜熱,阿豹趴在玉姝膝頭打起了呼嚕。書房寂靜,小貓的呼嚕聲尤其悅耳,大喜也放鬆許多。
“自從來在南齊,你露這幾手把他們都鎮住了。現在人家都知道東谷謝府有個好廚子。”
大喜赧然,連聲說道:“郎君折煞小的了。小的可不敢當。”
玉姝從旁拿過一卷畫冊遞給大喜,“本來早該給你,近日總往宮裡跑耽擱了。”
這是?
大喜猶疑著接過翻看幾頁,頓時喜上眉梢,“呀!這不是素蒸音聲部?”一幅幅畫的都是素蒸音聲部的仙子,並且詳細講解了各個部分由何物雕琢而成。
“嗯。我見你上次想畫沒畫成,就知你喜歡。”
大喜難為情的嘿嘿一樂,“小的畫來畫去就畫成個黑坨坨,讓郎君見笑了。”一雙大手反覆摩挲畫冊,極為珍愛的樣子。
“你想要畫何物就與我說,我幫你。”
大喜誠惶誠恐,連連擺手,“哎呦,小的怎麼敢勞動郎君?”
“舉手之勞罷了。十一郎過幾日會到府上用飯,你備三五樣下酒菜,簡單清爽些的,配合馬朗酒食用。”總不能白吃百里極的杏幹,得有所表示才行,想了想,補充道:“十一郎嘴刁你仔細著點。”
“是。”大喜鄭重其事收好畫冊,應道。
“今兒的迎富貴果子做的很好,你為何說有失水準呢?”玉姝捋順著阿豹背毛,道:“世間本就沒有十全十美啊。”
大喜容色肅然,沉聲答道:“小的認為,對味的求索正是庖廚存在的意義。必得精益求精才行。”
“存在的意義?”那麼,謝玉書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玉姝低聲喃喃著愣怔出神。
這個難題一直困擾了玉姝兩日,夜不安寢。
“娘子,獨孤明月生母是東谷名妓尹姵,父親是東谷元氏,元應。”獨孤明月的母親豔名遠播,不用多費心裡就查探的一清二楚。
玉姝晚間睡得不夠,又剛剛用過晚飯,感到極是睏乏,啜幾口熱茶才有些回神,“元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東谷元氏亦是名門望族。元應的私生子又怎會流落南齊,拜高先生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