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應於歡樂場結識尹姵,對她百般照拂。之後,尹姵珠胎暗結,元應就為尹姵贖身,另置宅子給她安身。元應妻子閔氏曉得此事,便帶著僕婦鬧上門去。尹姵那時已有七個月身孕,被閔氏趕出容身之所,跑回曾經賣笑的青樓之中,隔日生下獨孤明月。
元應懼怕閔氏,就此不敢再與尹姵相見,送些銀錢給她了事,不僅如此,他還堅稱獨孤明月並非是他的骨肉。尹姵百口莫辯,為了她與獨孤明月日後生計,含恨收下錢銀。錢不多,但也足夠尹姵母子過活。
閔氏卻不依不饒,隔些時候就去找尹姵晦氣,命僕婦把尹姵原是妓子一事宣揚的四鄰皆知。為此,尹姵和獨孤明月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常常是她母子剛在某處安頓,閔氏就鬧的她無法棲身。
尹姵含辛茹苦,把獨孤明月拉扯到七八歲大時,就叫他拜高括為師。獨孤明月有了著落,尹姵便投河自盡了。不久之後,閔氏也病死了。”
初春夜晚,乍暖還寒,書房裡茶香四溢,燭光躍動,將鄧選的身影拉的老長,她那低沉的嗓音愈發顯得悠遠神秘。
玉姝眸光一黯,自言自語:“想不到,明月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
說罷,玉姝忽然想起了芙蓉樹下,獨孤明月激動的對她說:“字字似刀,扎心扎肺,還說不算欺負?到底要欺負成什麼樣才叫欺負?”
想當日,一定是段阿梨和陶四孃的冷言冷語,令獨孤明月想起了深受人言之苦的尹姵,才會挺身而出為她抱打不平。
“尹姵姓尹,元應姓元,獨孤明月為何複姓獨孤?”玉姝好奇問道。
鄧選正要說到此事,“哦,尹姵原名獨孤姵,父親獨孤沁曾是周確副將,因為滄水一役打了敗仗被明宗皇帝罷了官。獨孤沁就此一蹶不振,流連酒肆賭坊,臨死時欠了許多賭債。尹姵母親因為此事急火攻心撒手人寰。尹姵與幼妹被兄長賣去青樓,自那以後改姓尹。”
“尹姵還有妹妹?現在何處?可還活著?”
“據說,尹姵妹妹的容貌比尹姵還要出眾。甫一入了妓館,就被路經東谷的客商以高價買走。這麼多年過去,已經無從查詢,現今下落不明。”鄧選遺憾的說道。她也想從那名客商入手,打探尹姵妹妹的下落。興許那人用的是化名,使得鄧選無從查起。
玉姝微微頜首,又問:“粗略算來,獨孤明月拜高先生為師時,高先生已經名揚天下了吧?”
“是!高先生那時已經離開秦王府,長居南齊。但他偶爾也會去到東谷與王爺相聚。”
“尹姵和高先生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麼能搭上究竟是透過誰搭上的門路?”
“尹姵舊時恩客與高先生相識。尹姵求他幫忙牽線,才得了個與高先生相見的機會。可惜,那名恩客年前已經故去,當年情形怎樣,已經不能知曉。”
玉姝嘆道:“要是高先生能恢復神智就好了,有些事向他求證總好過向旁人打探。”
鄧選認同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隨著閔氏病故,元應一脈日漸零落。他曾有意續娶館陶十六娘,藉助館陶氏的財力東山再起。館陶十六娘執意不從,向王爺毛遂自薦去到永年縣看顧娘子。”
玉姝眉梢一挑,問道:“你是說封老闆?”
“正是。”鄧選停頓片刻,又道:“雖然獨孤明月與東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但他到在東谷,出門會友或是給人相面都是與高先生一同前往。”
“元應沒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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