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郡主如此落力,不過就是想從您這多得好處罷了。哪有幾分誠心?”綠萼撅起嘴,替謝綰抱不平。關於那個大甜梨的典故,花醫女在王府時,閒著就要對她們說上一說。
綠萼一想起這茬兒就不寒而慄,別說六歲,就是十六歲的她都未必有這心計。
謝綰目光從窗欞移開,瞟到綠萼臉上,幽幽說道:“我又豈能不知呢?可她到底還是個孩子。”即便她能看穿安義所有的虛偽與謀算,即便她時常一句話就能把安義搞的不知所措,可她有時還是很矛盾,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安義才好。
綠萼見謝綰似乎又對安義心軟了,忙出言提醒,“王妃,您忘了花醫女臨走時是怎麼說的了?花醫女說‘郡主跟鐵氏一樣記仇’叫我多跟您唸叨著,省得您又犯了心軟病,她還說,‘王妃一旦犯了心軟病也不怕,讓王妃多想想身在南齊的小娘子’。”綠萼在一旁惟妙惟肖的學著花醫女的口氣說道。
紫霞放下雪花酥,也說道:“王妃,您這是怎的了?明知郡主是因為快要出閣想從您這多拿些嫁妝,才假裝乖巧可人那樣兒。她為人如何,難道您還看不透嗎?她是孩子又怎的?她可是六歲就懂得殷勤獻媚的孩子,與天真純樸的小童可不一樣。她身上流著鐵氏的血呢。”
綠萼輕蔑的扯了扯嘴角,附和道:“就是,她從世子那兒得了好些值錢物,還嫌不夠。”
說到唐延,謝綰忽然想起好像秦王信中也提到延兒了,她方才一顆心都被玉姝牽動,就沒在意,轉而吩咐綠萼,“王爺的信呢?拿來給我。”
綠萼手腳麻利的拿來給她。謝綰把信展開,又將玉姝傷情從頭至尾讀了一遍,這才繼續往下再看。
信中,秦王將高括所言簡要複述一遍,又叫她著手準備唐延婚事,希望年後迎娶新婦。
年後……那就是三四月間,萬物復甦,春暖花開之時。
謝綰放下信箋,默然不語。
唐延的未婚妻宋慧是工部尚書宋濤的孫女,明年及笄。要說起來,宋慧才學樣貌品行都沒得挑,謝綰對她非常滿意。
定親之前,就已經對宋濤言明,要等唐延滿了十八再辦婚事,宋濤也同意。
現在要將婚期提前,好好與宋家商議,也不是不行。可如此一來,謝綰多少有點忙亂的感覺,唐延畢竟是世子,一定要辦的風光體面才行。
辦了喜事,若上天垂憐,再過一年說不定就能抱上孫子了!待玉姝回東谷,王府就更加熱鬧了。思及至此,謝綰忽然心情大好,忍不住彎起唇角。
綠萼和紫霞見謝綰在那兒看會兒信,發會兒呆就笑了,覺得詫異。她二人對視一眼,決定還是不多嘴。
謝綰並不瞞她們,自己樂夠了,便說道:“王爺說要把延兒的婚事提到安義出閣前辦妥,年後就辦。”
倆人一聽也跟著高興,忙不迭給謝綰道喜。
謝綰心滿意足長舒口氣,喃喃道:“給延兒娶個媳婦回來,他就顧不得安義這個妹妹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高先生就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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