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咱們去書院在窗下偷聽?”
秦十一娘點頭,“記得,怎麼了?”
“玉姝都聽入迷了,我要不拽她,她都不能走。”
“你是說,玉姝看上書院的郎君了?”這麼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秦十一娘眉頭蹙起,“可咱們壓根沒瞧清楚人家長什麼樣啊。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全不知道。一見鍾情,也得看仔細才行吧?”說著說著,忍不住掩嘴笑了,笑的促狹又招人恨。
蘇荷又羞又氣,把碟子一推,“就知道笑話我!不吃了!”
“好了,好了。你別惱嘛!”
蘇荷腮幫子還是鼓鼓的,抱著肩膀不說話。
秦十一娘語調軟和下來,“崇德書院的郎君也不是不好,就是……”
蘇荷順著臺階下來,問道,“就是什麼?”
“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我怕玉姝以後日子不好過。”
八字還沒一撇就說到門第上了!
蘇荷最不耐煩聽這些,又鼓起腮幫子,直襬手,“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等問過玉姝再做打算吧!”白白吹了半天冷風,早知道把玉姝叫來問個明白多好!
三遷堂。
學生們搖頭晃腦,齊聲背誦,“孟子告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
秋風漸涼,楚夫子早早把蓮蓬衣找出來,褶子還未燙平斜斜遮在肩上,單手支頭,雙目緊閉,也不知他睡還是沒睡。
待背到,“無罪而殺士,則大夫可以去;無罪而戮民,則士可以徒。”
楚夫子重重咳了一聲,緩緩張開眼,“唔,今日到此吧。”
學生們起身畢恭畢敬向楚夫子行禮,楚夫子抬起眼角,沉聲道,“衛頊、馮淺春還有林靖留下!”
被點名的三人不約而同心裡一驚,衛頊害怕偷跑下山去熙熙樓的事叫夫子知道,這要是傳回京都……想想祖父拍碎三張憑几的大手,衛頊心尖兒都顫。
父親書房樑上懸著的那柄戒尺在馮淺春腦海中不斷浮現,不知不覺間,冷汗冒了出來。
林靖吸吸鼻子,阿爹種田,阿孃跟妹妹們漿洗織補給他湊束脩,要叫夫子攆回家,如何能對得起他們?
“你們三個哭喪個臉作甚?”楚夫子把蓮蓬衣裹在身上,“坐、都坐。”
三人忐忐忑忑,依言坐下。
楚夫子淺淺而笑,高深莫測的問,“你們去過熙熙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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