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自卑。反而有了強烈的求知心,他迫切希望路人甲能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彩,為他的迷茫點亮一盞指路明燈。不為別的,只為他的誅心劍氣與其一樣。是主攻的。
“你我戰氣消耗才剛剛過半,你認為此時強攻便可以觸碰到我的身體了嗎?”原來,疑惑的人也包括了呂仁,但他很利索的採取了應對。
他厚實肥圓的掌心往上一翻,飛繞在身周的層層刀影,竟像被剝離開去的橘皮,離開身周彙聚到了胸前,排成一列後。呈前後尾隨之勢,凝成一條長蛇,咻咻射出。
以守為攻,而路人甲進身,便是他攻擊的最佳時機。
路人甲的身子還未落及地面,離著呂仁的頭頂也還有丈餘,可他在空中急速下落的姿態已經使老,是無法再改變軌跡的,除非他能憑空踩上一腳去向空氣借力。
刀影射出後與刀氣也再無區別,可那麼多那麼長的一排。路人甲只能以長刀硬挑,但這樣一來,他反而破綻百出。下方的呂仁可就有了無數出手的機會和方位。
可路人甲的嘴角卻勾勒起了一抹自信的笑。
“鏘鏘鐺鐺!”
他斜斬下來的長刀猛然圓旋起來,將迎上來的刀氣一道道撥開,卻有意沒有絞碎。
呂仁正打算趁他解招之時,繞到側面,再發動下一輪攻擊去擊敗他,可他剛剛移動腳步,神色就凝固住了,驚愕的揮手,反而躲避其來。
那些被路人甲挑開的劍氣。此刻正被一道道的挑落,成了斷裂的刀刃般。錯亂的灑落,險些讓呂仁被波及到。
不過他還真被波及到了。移步的那一瞬間,縮腿雖然已經很及時了,可由於肥肉太多,腿顯得粗了些,以致一道鋒芒還是貼著庫管切了下去,將皮肉帶落小片,鮮血頓時染紅大片。
“滾!”呂仁怒不可耐,肥碩的身軀在刀氣殆盡之後,一撮而就,單掌拍移開斬來的長刀,然後以頭生生撞向路人甲的胸膛,讓迎頭落下的路人甲也始料未及,被撞了個結實。
如此天驕交手,竟會蠻牛般咬牙切齒,以頭去撞人,著實有些不雅,讓看客瞠目結舌。
可呂仁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至少他這樣做成功的逼退了路人甲,避免了下一刀襲殺。
“沒想到你竟如此精明,這種招式都能想到!”呂仁沒有理會染紅的褲管,反而冷著神色,說著略含贊譽的話,只是這話只有他和路人甲懂。
路人甲笑了笑,也沒有繼續趁人之危,當然,對其腿上的傷他也並無絲毫自責同情。
“不是我想到的,而是你告訴我的。”路人甲含糊其辭。
“我告訴你什麼了?”呂仁不解。
“不是嗎?一開始你就明著告訴我,說你的刀氣成影只是剛剛領悟,只能用在身周作為防禦,並無法做到離身遠去攻敵,所以我斷定,我淩空壓進後,你即使用其反擊,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完全抵不過我刀上的鋒芒。”路人甲一眼驚醒所有人,原來這就是他出手強破呂仁防禦的理由,他未免賭的有些大,但幸運的是他賭對了,而且做的更絕,直接以呂仁的刀氣回敬了他。
“哈哈哈!”呂仁一楞之後失聲笑起:“我千算萬算,自以為已經想好了致勝之策,本還指望著憑著刀影防禦,生生將你耗盡,沒想到,竟是我自己的一句話毀了全部的算計。”
他二人修為勢均力敵,而防禦要比攻擊的消耗小許多,呂仁的策略無疑是最穩妥最有勝算的,可惜他失敗了,但他還沒有輸。
“現在耗下去也沒有意思了,放手一戰吧!”今日一戰與往日所有的戰鬥都是不同的,因為他們腳下的地面是武鬥臺,生死不計。
呂仁很惱火,因為他雖然撞到了路人甲,可對方的修為高,身體也不差,並不是這一撞就能重傷的,反觀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卻是鮮血汩汩的鞋印,無比狼狽悽慘。
路人甲輕輕笑起,卻一言未發。而是以舉起長刀的動作表示了贊同。
不再有所保留,他們的戰氣消耗的更快,一刀一拳間風聲鶴唳。駭人的氣勢都將臺面上砌嵌完整的石頭給碾出了粗糙的磨痕來。
那些激揚在空中的刀光劍影像是一張巨大的、鋒利的網,任何敢靠近來的東西都會被毫不留情的絞殺成碎片。甚至粉末。
“好可怕,這樣下去會是什麼結果?”葉心也再也看不清二人輾轉拼鬥的動作,直覺兩團虛影不停的晃動著,不時一團團的星火濺射,不時又聽得劇烈的轟隆傳來,震撼的人心都跟著發麻,這種層次的強力交鋒,看漏一個眼神。可能就會戛然而止。
誰死誰生都是無法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