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悟是越越激動,原本青黃的臉色,這會兒都染上了一抹紅暈,脖上的血管也是爆起,語氣是那個恨鐵不成鋼啊。
“哎,官官相護啊,天理何存!姐姐你是清楚的,我但時就發誓,這輩,當官後,一定要做一個剛正不阿,行端言正的好官,為的就是除暴安良。”
“是是是,那麼這個姓章的,現在怎麼樣了?自打我進宮後,都過了快三個多月了,不會是官複原職了吧?”
這種事情,無論是在什麼朝代,只要上頭的旗不倒,下面集體彩旗飄飄,到花錢使得鬼推磨,所以即便是如今真的官複原職,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念兒也是早看透了這樣的格局,所以一開始,聽到這孩要當清官,念兒想到的第一個歷史代表人物,就是海瑞,於是一直教他,做壞人的要壞,但是要做個好人,就得比壞人更壞。
等等,做壞人要壞,但是做好人,就要比壞人更壞,這句話的感覺,為什麼會這麼熟悉?想到這裡的時候,她腦裡算是徹底的漿糊上了。
外面的雨又開始大起來了,淅淅瀝瀝的,好在風在這會兒了許多,那雨點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掉落,砸在了地上後,跳躍了一下,隨後消失在了泥土之中。
與念兒那不斷的發愣情緒不同,金悟開心的抬起手來,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滿臉的興奮,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嘿嘿,姐姐,終於有你都猜不對的事情了吧!我就了,當朝眾多文武百官之中,除了四皇殿下以外,還有誰敢這麼雷厲風行的!”
原來這次徐朔回京後,景天帝直接把這爛攤,又甩給了他,而他則是繼續校尉場和飛虎營的一貫作風,該抓的毫不留情!不但把那姓章的全府上下,全扣進了校尉場,更是一併把黨羽都押進了大牢。
哪怕是樹大根深,他也是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把這些人,連泥帶土的全挖了個坑,把那些個髒心爛肺的人,都剔了個幹幹淨淨。
“姐姐,據殿下還抄,將那姓章的,建在鄉下的老巢,挖空了裡面所有的民脂民膏,按照那些賬本,取之於民,還之於民,多餘下來的則是全部沖了國庫,據那奢華至極房,則是被他一把火,全燒沒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一到這些,金悟簡直是一眉飛色舞的表情,當然,到最後,更是激動的走了起來,又是輕嘆又是搖頭的,感覺就差手舞足蹈了。
“姐姐,您,四皇殿下,是不是我該好好學習的榜樣?您的那話,不錯,好人只有做到比壞人更壞,才能把那些個壞人,嚴懲不貸!”
念兒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她這會兒根本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會點頭,也只是反射性的,她的雙眼開始飄向外面的那煙雨朦朧的路,甚至開始回憶那雨中,為自己撐起傘的那人的輪廓。
一個人,可以有很多面,但是這麼多面的男人,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而且為什麼,自己在聽著金悟話時,心裡又開始感覺癢了起來,喉間有些哽咽,但完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亭裡也是安靜了許久,因為金悟這會兒已經不在話了,他也是看出念兒正在思考著事情,以為她是在分析四皇的為人。
轉頭看向亭外,她目光所及之處,也不過是朦朧煙雨中,一條很普通的石路而已,不過既然姐姐會盯著看那麼久,那明瞭,這地方應該有些什麼特別之處吧。
“金悟啊,你,既然四皇殿下這麼好,為什麼他們還要造謠出這些,不利於殿下的話呢?”
等待了許久,終於等來了念兒的問題,而這樣的問題,也是之前同樣困擾過金悟多時的,不過,昨日課後,在於十四皇交談,並且交換了心得之後,他得到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大部分是因為時也命也,而部分,則是因為人的妒忌所致。”
這話實際讓他感覺特別的不能理解,畢竟同樣是皇,為什麼如此優秀的四皇殿下,會受到重用,卻不為器重,而且那個妒忌殿下的人,究竟會是誰?
這句在金悟看來,特別想不通的話,在唸兒聽來,倒是要明白了許多,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悲傷的嘆了一口氣。
“想來,這話應該是別人與你聽的吧?哎,好在世人並非全部眼瞎,總還是有幾個看得透的人在啊。”
“姐姐,您怎麼知道,這話是被人與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