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朔的鞋時,她本以為,最少也會聞到什麼異味才是,畢竟男人的腳嘛,冬天又冷,古人都不喜歡洗澡什麼的。
可鞋襪都脫完了,除了那隻叫冰冷到發紫,以及面板上有很多清晰可見的舊傷痕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氣味。
“不好意思,泡久了,有些難看吧。”
也是念兒盯著他腳看太久了,徐朔哽咽了許久,才從喉嚨中,了這麼一句話,很苦澀,也非常無奈。
照理,男人的腳嘛,也不比和那姑娘一樣,粉雕玉琢的,可自己這雙腳,非但比正常男人的腳上,多了更多的老繭,而且還有著太多的傷疤,看著自己其貌不揚的腳,真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沒呀,就是凍的太久了,還有這麼厚的老繭,你都是赤腳跑步爬山的麼?”
念兒雖然沒有看過太多人的腳,但畢竟自己的老爸愛登山,爺爺總在地頭田間勞作,所以瞧見腳上有老繭,甚至是一條條的傷口,也並不是那麼奇怪。
猶記得當年學,一次過父親節,學校佈置的任務是“給爸爸洗一次腳”,那是她第一次聽老爸講起自己腳上的老繭和傷,都是徒手攀爬岩石,留下的傷痕。
如今再看看他叫上這些,有些許地方也是一模一樣的,因此,有那麼一刻,真是覺著倍感親切。
徐瑟的被她問的雙眉緊了緊,隨後,身體往後微微靠在了椅背上,好讓自己腳上的力量,盡量放輕一些。
“你在家時,也給父親洗過腳麼?”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出來的答案,對自己很陌生,但是,貌似對很多宮外的家庭都是這樣的,身為孝順的女,會給家中長輩洗腳,那是一種表示敬重的事情。
“嗯,在家的時候,會幫老爸泡腳,不過你這腳上的老繭,和他的好像又不全像,這裡為什麼會特別厚啊?”
一提到父親時,念兒馬上想起了自己那逗比老爸,瞬間心情好了不少,連帶著把心裡的話也給文了出來,可一抬頭,看到了那臉上帶著的半片面具時,又低下了頭。
“你父親是田間耕作的,老繭一半會在腳趾以及腳趾後方的部分,腳後跟也會有部分的老繭,本王是騎馬的,自然在腳掌中間的老繭會厚上許多。”
他平時不怎麼愛話,也特別不喜歡和人解釋,但是今晚,氣氛剛剛好,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多和她話,多讓她瞭解到自己不為人知的那面,只要她不會害怕的想逃離。
經過徐朔這麼一明,念兒這下也算是清楚了,然後點了點頭,表示瞭解,畢竟以前看過那面多推理的電影和書裡,也沒有多少記載著,騎馬多的人,腳步不是一種什麼特徵。
而話見,她也已經把他的另一隻腳給了鞋襪。
“殿下,您先被別動,這麼冷的腳,直接套上去也不會暖,先在這裡暖暖腳再穿鞋襪吧。”
念兒這是好心,但沒有考慮周全,只是想著,等腳幹了,暖和了再穿鞋襪,應該就不會冰冷的。
誰知道徐朔也不客氣,聽她這麼,就幹脆把自己的兩只腳,踩在了她半蹲著的腿上,動作很輕,也有意識的控制了腳上的力度,但對念兒來,可能還是有些太突然了。
看著自己腿上的兩只腳,瞬間臉就皺成了一個包,可沒辦法,內心一頓吐槽後,只能是認命的繼續蹲著。
徐朔當然也只是故意逗逗她的,看她嘴都噘起來之後,這才緩緩開了口。
“去那張椅過來坐著,你這身高,本王膈腳太累了。”
隨著話音,腳挪位,踩在了地板上,雙手也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臉認真的盯著看,直到她癟著嘴,無奈的轉身去取了自己的凳,乖乖坐在了他的對面。
挪好了凳,等那雙腳再次到自己腿上來時,念兒心裡簡直“萬泥馬奔騰”。
你不舒服,腳不會擱凳上哦?你不服,不會自己回去找個能讓你舒服的人哦?你不舒服,關姐姐個鳥事哦?
心裡唸了一大堆,但手上還是沒有閑著,拿起徐朔那濕漉漉的襪,雙手舉著,在火盆邊上烘烤著。
周圍又開始安靜了下來,除了火盆中銀炭燃燒時,偶爾蹦出噼噼啪啪的響聲以外,也就是念兒在轉動身體時,椅發出輕微的嘎嘎聲。
一隻襪烤幹了之後,她想幫他把鞋襪都穿上,免得凍了腳,畢竟他身上的傷,應該沒有這麼快就好的吧。
可是一抬頭,發現他仰著頭,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想來,這兩天事情那麼多,昨晚自己又佔了他的大氅,應該也沒有睡好吧。
朦朧中,瞧著他臉色那緊致的面板,修長的眉眼眼,不免又想起了昨天在浴池裡的那個笑容。
也不清楚是想了多久,最後還是甩了甩頭,將腦裡的那些畫面甩出去,伸手將自己衣服的外掛,輕輕蓋在了那雙衤果露著的腳上,隨後又拿起另一隻襪,開始認真的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