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回過頭去朝大偉他們那邊看了一眼,他們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五米左右的地方,我望向他們的時候,馮師兄朝我這邊揮了揮手,似乎是在示意我不用擔心他們。
我也沒再廢話,在石壁上打了打光,找到了被李良他們開啟的那扇石門,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我給梁厚載使了一個眼色,又指了指馮師兄他們,示意厚載時刻留意他們的情況。梁厚載讀懂了我的意思,沖我點了點頭。
一進石門,立刻就能感覺到一股非常混亂的炁場,陰氣、陽氣、屍氣、煞氣、戾氣,幾種炁場胡亂混在一起,讓人心生煩躁。
梁厚載也感應到了這股炁場,就聽他在後面對我說:“再往前走,應該會遇到機關,小心點吧。”
我點了一下頭,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隨著我們漸漸深入,地上又出現了蛇形浮雕,同時我也發現,有些用來鋪地的石磚是空心的,腳踩在上面的時候,會傳來非常空洞的聲音。
由於擔心這些空心磚是某些機關的觸發器,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放慢腳步,拿出青鋼劍,每次邁步之前,都要敲一敲前方的地面,確認是實心的以後才敢踩上去。
剛開始,空氣中夾雜著很重的潮氣,就像是有大量細密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我們進來以後,那些水珠又粘在了我們的面板上。
面板上敷了潮氣以後,總有一種很粘膩的感覺,而且脖子還微微發癢。
我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劉大喜和毛小希正用手背去蹭自己喉嚨上的皮,光線很暗,我只能隱約看清他們的動作,同時也能聽到毛小希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
這兩個人的情況不太對勁。
我立刻停了下來,將手電光打向了劉大喜和毛小希那邊,一邊沖他們喊:“劉大喜,毛小希,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被我這麼一喊,他們兩個立即停了下來,大偉和馮師兄也停下腳步,紛紛轉頭朝他們那邊看。
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大偉就讓劉大喜和毛小希走在最後面,一旦出現緊急情況,他們兩個要第一時間為前面的人提供火力掩護,另外,毛小希要兼顧著警戒後方的情況。
也正是因為他們兩個走在兩支隊伍的最後方,除了我,離他們更近的馮師兄和大偉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
這時候劉大偉還在用手臂去蹭脖子上的皮,我離得遠,只看到被他蹭過的地方立即變得十分粗糙,就像是面板上出現了鏽跡一樣,大偉則快速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別蹭了!”
劉大喜露出一副很難受的表情:“癢啊,抓心撓肝地癢!”
我也趕緊跑到劉大喜跟前,就看見他的脖子上起了厚厚一層疹子,毛小希脖子上也起了一些小疙瘩,情況遠沒有劉大喜這麼嚴重。
就在我檢視劉大喜情況的時候,劉大喜又抬起了手,要去撓自己的脖子,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又湊到他脖子上仔細看了看,有些疹子已經被他撓破了,有少量血液從破口中滲出來。
我問劉大喜:“你是過敏體質嗎?”
劉大喜忍著癢,很艱難地點了點頭:“算是吧,可就是面板容易過敏,別的沒事。”
“厚載,辟邪符!”我轉過身,沖梁厚載喊了一聲。
梁厚載立即立即跑過來,將一張疊成三角形的辟邪符放在了劉大喜口袋裡,劉尚昂也拿著一個手指粗細的小藥瓶過來,將瓶裡的藥粉分別撒在了劉大喜和毛小希的脖子上。
我問毛小希:“你應該不是過敏體質吧,你怎麼還蹭脖子啊?”
毛小希說:“進來以後就覺得脖子上就像是用小肉針紮似的那麼癢,我看大喜用手蹭了一下脖子,就覺得自己也癢得不行,所以我也蹭了兩下。”
要麼我不願意帶著這些新兵蛋子出任務呢,你一個不留神,他們就會做出一些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但其實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無奈地皺起了眉,對他們兩個說:“我知道你們癢,我的脖子也癢,可這時候你再癢也得忍著。這地方的邪氣這麼重,你蹭一下起疹子,蹭兩下疹子就破了,再蹭、再抓、再撓,你們脖子上的破口就越來越大。到時候邪氣就會順著你們的傷口進入血液,再由血液進入經絡,一旦你們的經絡被邪氣汙染,運氣好了,弄個終生殘疾,運氣不好,那就是當場斃命,誰也救不了你們。”
劉尚昂來到毛小希跟前,在他脖子上撒了藥粉,問他和劉大喜:“不那麼癢了吧?”
劉大喜和毛小希紛紛點頭,但沒說話。
大偉見自己帶來的兵出了差池,面子上好像有點過不去,帶著很大的火氣沖劉大喜和毛小希吼:“你們兩個長點心!”
他這麼一喊,我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嘆了口氣,打算繼續朝墓xue深處進發。
走過馮師兄身邊的時候,馮師兄沖我笑了笑:“你的脾氣比柴師叔當年好多了,這要是擱到柴師叔身上,這兩個小子估計要挨巴掌。”
我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來到大偉身邊的時候,我又對大偉說:“大偉啊,你帶進來的人,你可得照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