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好像聽得有限不耐煩了,就問梁厚載:“哪咱們到底走那條路啊?”
梁厚載搖了搖頭:“還沒想好。我總覺得走哪條路都不合適。”
過了一會,梁厚載又問閆曉天:“最近這兩天,趙德楷沒和曹洪斌聯系嗎?”
閆曉天眨了眨眼:“這種事我怎麼知道,曹洪斌現在被曹家控制著,我這段時間又一直在到處跑,根本沒再去過曹家。”
梁厚載點了點頭,又對我說:“道哥,我估計,最近趙德楷那邊應該會有一些動作。”
我問他:“什麼動作?”
梁厚載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確定。只是上次趙德楷說,讓曹洪斌一週之內把曹家的傳家寶弄到手,我覺得,他這麼著急肯定是有原因的。現在曹洪斌沒有拿到東西,伊慶平又失蹤,趙德楷會做些什麼?唉,如果百烏山能有咱們的眼線就好了,最起碼可以摸一摸趙德楷的動向。”
一旁的閆曉天插上了話:“你早說啊,眼線我有,他現在就跟在趙德楷身邊。”
我白他一眼:“你在趙德楷身邊安插了內奸?這種事怎麼不早說?”
閆曉天顯得有點尷尬:“不是我不想說,你一直也沒問我嘛不是?”
我問他:“你現在能聯絡上自己的線人嗎?”
閆曉天點頭:“能,不過得到晚上十二點以後。”
我放下了草圖,坐回了沙發上,舒舒服服地長出了一口氣:“我不行了,從昨天開始就幾乎沒睡覺,就剛才睡了那麼一小會,我現在得休息了。你們研究一下走哪條路吧,有結論的話通知我一下……哈……不行了,真的困。”
說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後來閆曉天又對我說了什麼,我也沒聽見,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了沒多久,莊師兄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押著那些人安全抵達了藏、青邊境,讓我最近這段時間即便有事也不要給他打電話,還說劉尚昂知道怎麼聯絡他。
我掛了電話之後就又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淩晨一點左右,閆曉天把我叫醒,一臉激動得說梁厚載又猜對了,趙德楷最近果然有動靜。
閆曉天從他的線人那裡得知,趙德楷最近這兩天似乎打算親自去一趟曹家,可蔣斌和狄廣通兩人卻以“趙德楷一旦離開百烏山,百烏山就會群龍無首”為由,阻止趙德楷離開百烏山地界。
而趙德楷則認為蔣斌和狄廣通這是在軟禁自己,三個人鬧得不可開交。
其實趙德楷說得沒錯,蔣斌和狄廣通就是要軟禁他,得知他要離開百烏山之後,蔣斌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地盤,帶著一些親信來到了狄廣通的地盤上,那裡離百烏山總壇更近,可以更好地監視趙德楷。
但在蔣斌離開自己地盤的時候,特意在通向百烏山的路上新增了幾個暗哨,閆曉天的線人並不知道這些暗哨的具體位置和數量。
梁厚載推測,狄廣通和蔣斌之所以軟禁趙德楷,應該是葬教高層的意思,這些年,趙德楷花了大力氣想將百烏山的大權握在手中,可他充其量也只是給他人做嫁衣裳,就算有朝一日他真的如願成為百烏山掌派,葬教也不會允許他做大,只會將他變成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
現在,葬教著手切斷趙德楷與外界的聯系,將他困在百烏山,接下來,葬教應該會對趙德楷身邊的親信下手了。
之前我以為,除掉狄廣通和蔣斌,就是剪除了趙德楷的羽翼,可聽過梁厚載的推測以後我才明白,狄廣通和蔣斌只是掣肘趙德楷的兩道枷鎖而已,而且,如今對百烏山威脅最大的人也不再是趙德楷,而是這兩個人。
梁厚載說,狄廣通和蔣斌現在是一個小集團,趙德楷自己是一個小集團,兩個集團的關系不協調,互相都想撂倒對方,互相提防。這樣一來,就算自家失了火,也絕對不會告訴對方,因為在那樣的時刻,對方一定會落井下石。
換句話說,這兩個小集團是互相孤立的,在各個擊破的過程中,也不用擔心他們相互支援。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應該從那條路接近趙德楷了,而是先選擇哪個集團下手對我們更有利。
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先動趙德楷比較好,我們先控制住他,然後將他在這場爭鬥中敗北的訊息通知各大氏族,百烏山的掌控權就會由此落入閆曉天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