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有點惱火了,說借個屁,我的錢全都被伊慶平給坑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給我,八個氏族就八個氏族吧,反正已經能和趙德楷分庭抗禮了,只要再剪掉趙德楷的另外兩個羽翼,趙德楷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通話最後,我問閆曉天,魏家現在在閆曉天這邊入股了嗎?
閆曉天嘆口氣,說他正為這件事生氣呢,我們救了魏老頭一命,現在魏老頭重新整合了魏家,又把魏家攥在自己手下了,而且他們老魏家雖然被趙德楷坑了一把,但手裡頭依然有很多賺錢的産業。現在魏老頭的態度是坐山觀虎鬥,他好漁翁得利。
我早就估計到魏老頭會是這幅德行,安慰了一下閆曉天,又問閆曉天要了魏老頭的電話。
雖然整個通話的過程基本上都是我在說話,但卻是劉尚昂一直拿著手機,現在他那個手機看上去就像被肢解了一樣,必須兩個手攥著才能勉強維持原本的樣子。
劉尚昂結束通話了電話,梁厚載就在一旁對我說:“你現在就要對狄廣通和蔣斌下手了?可莊大哥去了青海,誰能支援咱們呢?”
我一邊在劉尚昂的手機上小心翼翼地撥出號碼,一邊對梁厚載說:“百烏山的事,當然還是由百烏山自己來處理,百烏山的入門以上弟子,加上各大氏族,有足夠的人力來收拾狄廣通和蔣斌的爛攤子。”
梁厚載說:“我知道,可是我覺得,那些氏族即便在閆曉天那裡得了股,也不一定會主動幫咱們。你這麼急著動狄廣通和蔣斌,風險有點大。”
我說:“風險當然是有的,不過你也說了,那些氏族只是‘不一定’幫俺們,也就是說,有人幫,也有人不幫,只要有一個氏族肯出手就行了。”
說話間,電話已經打通了,可魏老頭卻遲遲不接電話,直到電話自動響起忙音。
我估計他最近可能比較謹慎,不認識的號不會接,於是又非常艱難地給他發了一條簡訊:“接電話,我是左有道。”
簡訊發出去沒多久,魏老頭就打了回來,我一接通電話,就聽他笑著說:“左家小哥,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也不跟他囉嗦,直接問:“你在閆曉天那裡入股了嗎?”
魏老頭好像早就想到我要問這個問題,立即回應道:“哎呀,你看看,我倒是想入股的,可你也知道,我們魏家現在也是……”
我懶得聽他這些虛頭巴腦的話,立即打斷他:“伊慶平死了。”
魏老頭頓時停了下來,過了很久,他才試探著問我:“他……怎麼死的?”
我笑了笑,說:“你覺得呢?”
魏老頭再次沉默了。
雖然我自己心裡也清楚,伊慶平的死就是一場意外,而且單從修為上來說,我也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能勝他,還是託了番天印的福。
但我不把話說明,魏老頭就只能自行發揮想象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魏老頭又問了我一次:“真的死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坐山觀虎鬥的人,最後要麼不是從山上掉下來摔死,就是被老虎吃掉。”
沒等魏老頭回應,我就掛了電話。
梁厚載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長嘆一口氣,將整個後背仰在了車座位上,笑著對我說:“我覺得,咱們現在越來越像壞人了。”
我也笑了笑:“對付壞人,還就是得用壞人的手段。”
這時候,仙兒用手指頭戳了我一下,問我:“你們倆在說什麼,什麼壞人不壞人的,這裡頭也包括我嗎?”
羅菲就對她說:“當然不包括,仙兒你是出淤泥而不染。”
說完,她沉默了一會,片刻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變成壞人了,而是本來就是壞人。”
我轉過頭,笑著看了羅菲一眼,她也沖著我笑,但我們都沒說話。
我知道,她說我們是壞人,是在諷刺我們從閆曉天的生意裡頭抽成,不過這樣的諷刺是善意的。
老翟開著車將我們送到老市委附近的時候,閆曉天打來了電話,他打的是我的電話,不是劉尚昂那個殘廢機。
我一接起電話,就聽閆曉天在電話那頭喊:“魏老三給我打電話了,說他要入股,而且是實股。我靠,連隱世長老都說不動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我怎麼做到的,這裡頭有我什麼事?”
閆曉天:“你別忽悠我了,魏老三剛才還跟我說,他這股是沖著你賣的。不行,你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你到底是怎麼搞定他的。你們現在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