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快到老市委家屬院了,你現在在家嗎?”
閆曉天:“我立馬回去,你們等我一下。今晚上我請你吃飯,你好好跟我聊聊魏老三的事。”
我說:“請客就算了,你家的東西夠吃了。正好,你回來跟我們說說百烏山地界的具體情況,明後天……後天吧,咱們還得回百烏山。”
閆曉天似乎遲疑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問我:“這時候回百烏山幹什麼?”
我笑著對他說:“你這麼長時間不回百烏山,不想你師父嗎,反正我挺想趙德楷的,打算跟他見個面。”
閆曉天沉默了片刻,突然嚷嚷起來:“你現在就要對趙德楷下手了?太早了點吧。”
我說:“不早了,我們剛把伊慶平處理掉,趁著葬教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就是對付趙德楷最好的時機。如果再等下去,葬教可能還會派其他人來支援他。”
閆曉天:“行吧,反正魏老三加入了咱們,趙德楷手裡就沒幾個能用的氏族了。我二十分鐘就到家,等著我。”
掛了電話,劉尚昂問我:“道哥,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先對付狄廣通和蔣斌嗎,怎麼這會又要對趙德楷下手了?”
我笑了笑,說:“對付狄廣通和蔣斌,是為了剪除趙德楷的羽翼,這兩個人不除,就算咱們直搗黃龍幹掉了趙德楷,以後說不好還會有其他的麻煩。”
梁厚載依舊將整個身子靠在座位上,嘆了口氣說:“既要剪除羽翼,又要和趙德楷正面槓。又是疲勞作戰啊。”
這時候,老翟突然插上了話:“你這就覺得累了,想想紅軍長徵的時候……”
他怎麼莫名其妙地開啟了說教模式?讓人措手不及啊!
我本來就特別討厭聽人這樣說教,加上老翟的語氣又格外生硬,說起話來情感一點起伏都沒有,弄得人心裡悶悶的。
從無人區到老市委,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對付趙德楷,完全沒有睡意,沒想到現在快到達目的地了,我卻在老翟無聊的說教中熟睡過去。
老翟將車停在閆曉天住的小區門口,我睡了二十多分鐘以後,閆曉天的麵包車也停在了馬路旁邊。
閆曉天帶著我們到了他家,又打電話給附近的小飯店,要了幾個菜,說是要犒勞我們一下。
我現在對犒勞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腦子裡全都是趙德楷的事。閆曉天從廚房裡拿了一些瓶裝水分給我們,一邊還問我:“你到底是怎麼說服魏老三的,我現在對這件事特別好奇。”
“就是威逼利誘唄,”我簡單地應了一句,然後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攙和在你和趙德楷之間的第三股勢力究竟是什麼來路。”
閆曉天愣了一下,然後嘆口氣說:“什麼第三股勢力,那其實就是……就是百烏山的家醜。你也別刨根問底的了,家醜不可外揚,我真的不想多提。不過你放心吧,那些人掀不起風浪來,不用管他們。”
掀不起風浪來嗎?可那些人不就是在跟蹤閆曉天的途中被劉尚昂抓住的?
不過既然閆曉天不想說,我也不方便多問,他也說了,那是百烏山的家醜。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行啊,你不想說就算了。你這麼長時間不回百烏山了,對那邊的情況還有了解嗎?”
閆曉天:“百烏山的地界就是那個樣子,多少年了都沒變化過,窮山惡水,也沒得變。我就算兩三年不回去,它也還是那個樣。”
之後我就讓閆曉天詳細地說一說百烏山一帶的具體情況,尤其是百烏山周邊地帶的地裡情況和哨崗分佈。
閆曉天光靠一張嘴說不清楚,於是就從書房裡拿了一張紙,一邊向我們描述,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慢慢畫出了一張百烏山地界的草圖。
他不愧是老夫子內定的下一代掌派接班人,對於百烏山,閆曉天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他清楚地知道每一個哨崗和補給點的位置,也知道各族長老圍繞百烏山建造的一些秘密洞府。
我提到,蔣斌在百烏山一代佔據了很大的一片區域,並在那裡安插了自己的勢力,閆曉天說,蔣斌佔據的那片區域早年是百烏山用來處決叛徒的地方,陰氣、怨氣很重,蔣斌把自己的大本營安置在那裡,那就說明他修煉的術法,應該趨近於鬼術。
回想一下,趙德楷身邊的這些人,好像都和邪祟有著很深的淵源,伊慶平操縱厲鬼,現在又多了一個修煉鬼術的蔣斌,狄廣通又是專門養邪屍的。
我師父常說,術法這東西,原本沒有正邪之分,就看修行者是將其用在正道上還是歪門邪道上。可我這些年也算是見過各種型別的修行者了,卻發現那些投身於邪道中的人,往往氣修煉的術法也是這種大陰大邪的術法,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巧合。
我盯著閆曉天的地形草圖看了半天,又問梁厚載:“你覺得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行動?”
梁厚載的視線也一直停留在草圖上,他習慣性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會,說:“如果單從地形上來看,狄廣通的地盤離百烏山總壇很近,蔣斌則相對遠一些,應該先除蔣斌,再動狄廣通。可蔣斌的爪牙更多,眼線也更廣,上一次道哥從百烏山劫走了魏老頭,現在趙德楷和蔣斌他們應該已經有所警惕了,百烏山一代肯定加強了戒備,如果咱們先走蔣斌這條路,更容易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