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嘭、嘭”兩聲悶響,我立即回頭去看,就看見劉尚昂和梁厚載同時倒在了地上。
我想上前將他們扶起來,梁厚載卻朝我擺手:“別扶我們,我們已經不行了。”
“怎麼了?”我壓制不住心裡的緊張和擔憂,沖他們大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了你們這是?”
劉尚昂長吐一口氣:“什麼叫剛才還好好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跋涉了這麼多天還生龍活虎的,不行了,我現在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是累壞了,嚇我一跳,還以為他們怎麼著了呢。
梁厚載嘆了口氣:“你有仉二爺的藥方,我們可沒有啊。道哥,你先饒了我們吧,讓我們先休息休息。”
我回到剛才站立的地方撿起了藏刀,然後倚著被夜魔:“休息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一下,太累了。”
其實在我說這句話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開始打鼾了。
多吉也累壞了,劉尚昂和梁厚載睡著以後,它也進入了夢鄉。只有我還不敢睡,我心裡很清楚,雖然夜魔被重新鎮壓,可在這樣一個地方,依然潛藏著其他危險。
他們睡覺的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回想這次的經歷。
隨著夜魔被鎮壓,事情似乎畫上了一個句號,但我又想起了之前見到的山鬼和死在冰層附近的山神。
山神究竟是怎麼被吸引到地藏墓附近來了,這件事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
過了很長時間,劉尚昂和梁厚載也陸續醒來,多吉是最後一個蘇醒的,它醒了以後,還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我記得過去它伸懶腰的時候,羅菲都會撓撓它的頭,它也很喜歡那樣,我也想學著羅菲的樣子幫它撓頭來著,可它卻避開了我,跑到一邊去了。
看樣子,對於我弄亂它發型的事,它還是耿耿於懷的。
劉尚昂和梁厚載醒來之後,我們就開始著手將夜魔破土時頂出來的地洞重新填埋起來,又合三人的力量重新立起了石臺,並將降魔杵放在上面。
有次我們幹活的時候,多吉從黑暗的角落裡叼來了一個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我們抓住的甲屍。
當時它身上依舊捆著鋼索,可它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將胸前的一段鋼索磨得不成樣子,眼看就要斷了,我見他身上的封魂符已經沒有多少靈韻了,於是又在它胸口上貼了張新的,這一下,甲屍徹底不能動了。
將石臺和降魔杵恢複原樣以後,我們才決定盡快離開這裡。
梁厚載對我說,其實在我對付夜魔的時候,他也很想幫我,可那時候的他光是站著就幾乎耗盡全身的力氣了,如果跟在我身邊,只能成為我的累贅。
對於那時候的事,劉尚昂也顯得有些愧疚。
我能理解他們,而且在那種情況下,我一個人行動,生還的機率比他們兩個跟在我身邊要高得多,畢竟,多吉的毛發只夠掩藏我一個人的氣息。
若在平時,梁厚載和劉尚昂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跟我解釋半天,更不至於愧疚。可在黑暗中待了這麼久,他們兩個的神經都變得非常敏感。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很快就要出去了,只要回到陽光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魚幹快要吃完的時候,我們終於回到了石門前,當時劉尚昂和梁厚載的眼圈都是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興奮。
我不得不提醒他們,快離開四號區的時候,一定要提前閉上眼睛,外面隧道裡全是火把,我們在黑暗中待得時間太長,眼睛適應不了隧道中的強光。
他們兩個只顧著開啟石門,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出了石門,我們重回四號區,此時的四號區依然還是我們進石門之前的樣子,沒有邪氣和邪祟。
終於來到四號區的入口了,劉尚昂和梁厚載急著要出去,兩人同時湊到了黃牆上,伸手去觸碰牆上的機關。
我趕緊拉住他們兩個:“慢一點,出去的時候一定閉上眼睛。”
梁厚載朝我點了一下頭,劉尚昂則直接觸動了牆上的機關,在黃牆上出現洞口的瞬間,我立刻閉上了眼睛,然後就感覺兩股力量同時撞在了我的左右肋骨上,一輕一重。
我還聽到了閆曉天的聲音:“哎呀哎呀,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我隔著一層眼皮漸漸適應了隧道中的明亮,之後慢慢睜開眼,就看到仙兒和羅菲的腦袋就蹭在我胸口上,左邊是仙兒,右邊是羅菲,這兩個人還攬著我的腰。
那一刻我的臉就像火燒一樣,熱辣辣的。
我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問他們兩個:“那個……你們倆在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