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立即松開了我,低著頭向後退了一步。
仙兒卻一把掐住了我腰上的肉,狠狠擰了個半圈,我立即疼得咬牙切齒。
她一邊用力掐我,一邊還在吼:“你這家夥,進去一個多月了定點訊息都沒有……”
說著說著,她竟然大哭起來:“我還……我還以為你死了!”
她這麼一哭,羅菲竟然也跟著流起了眼淚。
我當場就懵了,好好的,怎麼突然哭起來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該怎麼辦!
我一邊手足無措,一邊又要趕緊安慰他們,以至於我自己都忘了當時跟她們兩個說了什麼了。
期間我聽梁厚載問閆曉天:“我們進去了這麼長時間?”
閆曉天:“可不是嗎,羅菲怕左有……怕你們出事,可柯爺又不讓她們進去,就把我和羅泰給弄來了,本來吧,我還想著偷偷潛進去來著,沒想到被柯爺抓了個正著。唉,好一頓臭罵啊。柯爺說,我們要是進去了,就破了你們的運,你們必死無疑,這下誰也不敢進去了。最近一個月,這兩位大小姐天天在這等著,茶不思飯不想的,我和羅泰也是沒轍了,就跟她們一起待在這,多少能照應她們一下。”
他正說著話,羅泰就揹著一個大包過來,他一看到我就咧嘴笑了:“呀,有道出來咧,出來咧就好嘛。走走走,趕緊回牧場,好幾天沒正兒八經吃頓飯咧。都是被這兩個姑奶奶折騰的。行啦行啦,你們兩個別哭了,你們家姑爺肯定餓了,看他面黃肌肉那樣。”
說真的,我、梁厚載、劉尚昂,我們三個雖然臉色都不太好,但都算不上面黃肌肉,反倒是一段時間不見太陽,面板還白了很多,最近這些日子魚也沒少吃,體重也沒降多少。
反倒是羅泰和閆曉天他們,看清來明顯比從前瘦了很多,還有羅菲和仙兒,這段時間顯然沒有好好吃東西。
又過了一陣子,仙兒和羅菲總算消停下來了,我們才一起離開了地藏墓。
在黑暗中待了這麼多天,我原本想一出去就趕緊見見太陽,沒有被黑暗禁錮過的人,也許永遠無法想象我們對陽光的渴望。
可天不遂人願,我們從地藏墓出來的時候,夕陽剛剛西下,草原也浸浴在了月色中,可看到夜空中剛剛升起的月亮和漫天星星,我還是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解脫感。
就好像壓在身上的擔子突然間消失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不只是仙兒和羅菲他們,柯師叔、孫先生、劉師叔也都在峽谷中等著我們,劉師叔一見我們出來,就趕緊給我師父打電話報信去了。
柯師叔和孫先生側湊上來,噓寒問暖的。
我招呼多吉過來,讓它將甲屍丟在了地上,指著甲屍對孫先生說:“這就是四號區的甲屍,我們這次的特訓,算是圓滿了吧?”
孫先生笑著回應我:“圓滿了圓滿了,只要你們三個安然無恙,就都圓滿了。”
劉師叔打完電話回來,看到他的寶貝多吉被剃了一身短毛,一臉心疼的表情,但他心疼歸心疼,也沒質問我們什麼。
回到牧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給師父打了電話,原本想說一說夜冢裡的情況,可電話沒打通。
劉師叔說,我師父在緬甸那邊碰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複雜程度不亞於夜冢,雖然現在快處理完了,但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事需要忙碌,這些天經常打不通他的電話。
我問劉師叔緬甸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劉師叔說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和陰玉有關。
和陰玉有關?可我記得,王大富提到的那九座大墓,好像沒有任何一座在緬甸吧。
不過既然他說師父那邊的事都快處理完了,也就是說,師父很快就會稍微清閑一些,這些疑問,還是以後直接問師父吧。
孫先生燒好了水,讓劉尚昂和梁厚載好好洗個澡,而我則泡上了仉二爺的藥浴。
我們三個人收拾幹淨以後,柯師叔就在帳篷裡擺開了宴席,和我之前許諾梁厚載和劉尚昂的一樣,這頓飯吃的是火鍋,劉師叔弄來了很多新鮮的牛羊肉,這些鮮紅中帶著白色紋路的肉片對我們三個有著巨大的誘惑力,我們這邊大快朵頤,孫先生他們那邊則喝起了青稞酒大家有說有笑地坐在一起談天說地,讓我再次感受到了活人才有的那種幸福感。
飯間,我和梁厚載將這次的經歷七嘴八舌地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的時候,我也忘了是處於什麼原因問了一句:“那具甲屍該怎麼處理,孫先生?”
孫先生說:“啊,我準備賣給閆曉天,他出價還不錯。”
我問閆曉天:“你買這種東西幹什麼?”
閆曉天:“唉,還不都是讓趙德楷給鬧的,他現在是百烏山的首房長老,規定每個堂口每年都必須上繳一件奇物,說是要擴充後倉的庫存量。唉,百烏山是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每年一件奇物,這就相當於給各堂口放血啊。”
以前閆曉天提到趙德楷的時候,一口一個“師父”叫得親,怎麼現在也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