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躲不開,可眼看著火舌的舌尖離我不到半米的時候,它卻突然停了起來,就在原地靜靜地燃燒著。
我站起身來,火舌又晃動了兩下,可終究還是沒有再前進。
梁厚載也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對我說:“看樣子,這個距離已經超出夜魔的攻擊範圍了,它只是掙脫了降魔杵,卻還是被大陣限制著。”
在梁厚載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那張白色面具正不停地在空中打著轉,可它不管怎麼轉怎麼翻,都無法離開金光彙聚的那片區域。
梁厚載說得沒錯,此時的夜魔,依舊受到了大陣的限制。
咦?不對啊,我怎麼能聽到梁厚載的聲音?我抬起手來摸了一下耳朵,才發現左耳的藥棉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剛才翻滾的時候掉了出來。
再看看梁厚載,他現在也有一支耳朵是空的。
我大體估測了一下,我們和夜魔之間的距離大概在十米左右,在這個範圍之外,它碰不到我們,但我們也碰不到它。
同時我還留意到,夜魔的面具不管如何轉動,都沒有正對著它頭頂上的壁畫,看樣子,它是在刻意避開那些壁畫。
梁厚載也對我說:“讓面具正對壁畫,應該就能喚醒首領女兒的意識了。”
可問題是,要怎麼做才能讓它面對壁畫?
這時候,多吉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之前被我們抓住的甲屍不知道去哪了,它叼在嘴裡的東西也換成了降魔杵。
多吉到我身邊之後,就把降魔杵丟在了我的腳邊。
我撿起了降魔杵,問多吉:“從哪撿來的?”
多吉嗚嚕了兩聲,我無法明白它的意思。
梁厚載則對我說:“剛才降魔杵就落在光線彙聚的那片區域裡,我親眼看見的。”
多吉附和著點了點頭。
光線彙聚的那片區域?也就是說,多吉撿降魔杵的時候,離夜魔是很近,可它卻沒有遭到夜魔的攻擊。
這讓我想起了四號區裡的邪祟,那些邪祟只攻擊活人,但在多吉每年進入這裡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動靜。
夜魔會不會也是這樣,只攻擊活人,卻對感覺不到多吉的存在?
心裡一邊想著這些,我還不忘朝坤位傳來的那道光束看了一眼,此時,那道光束的亮度已經比剛才減弱了一些。
如果番天印加持在坤位的靈韻消失,當生機再次出現的時候,夜魔肯定會借機逃出去。
沒時間耽擱了,我立刻從揹包裡拿出一柄登山鎬,朝著夜魔的面具投了過去,登山鎬剛一進入夜魔的攻擊範圍,立刻就被火舌包裹起來,無比堅實的登山鎬很快就被燒紅,鎬尖甚至都已開始融化變形。
火舌中所帶的溫度,似乎遠比我想象得還要高。
登山鎬受到火舌的攻擊,我想,也許是因為我觸控過它,以至於上面帶了我身上的氣息,所以才被夜魔察覺。
接下來,我抓起了多吉頭上的一大撮長毛,用青鋼劍將這撮毛斬斷,多吉立即抬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借用一下,等會可能要借更多。”
說完,我又拿了梁厚載的登山鎬,將多吉的狗毛密不透風地纏在了上面。
在這之後,我第二次投出了登山鎬,和預想中的一樣,因為登山鎬整個被多吉的毛發包裹了起來,夜魔完全沒有察覺到它的出現。
登山鎬在空中盤旋著劃過一道長弧,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夜魔的面具,就聽“嘭”的一聲悶響,面具受到攻擊,快速顫了兩下,而包裹著狗毛的登山鎬則被崩飛了出去。
剛才投擲登山鎬的時候,我用幾乎用上了最大的力氣,竟也只能讓面具晃動兩下。
受到攻擊以後,面具就開始沒有規律地到處亂逛,似乎想要找出攻擊的源頭,瘋了似地來回逛動著。
多吉身上的味道對於夜魔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盲點。
隨後我就揮動著輕鋼,將多吉身上的長毛一撮撮地斬了下來。
我將這些狗毛塞進了衣服和褲子裡,又用它們裹住了青鋼劍的劍鞘和番天印。
多吉的毛發雖然豐盈,但也只夠武裝我一個人,劉尚昂和梁厚載則自知幫不上忙,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知道我的全身都被多吉的長毛包裹起來之後,才嘗試著朝夜魔那邊摸了過去。
我避開了火舌,由東北方向靠近夜魔,這個方向對應了先天八卦的震位,也是石門所在的位置,生氣由這裡流入八卦圖,而我選擇這樣一個位置,也是希望這股流動的生氣能稍稍掩蓋我的氣息。
很快,我就走進了夜魔的攻擊範圍內,它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那張面具在空中劃過一個彎,正對著我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