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叔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這一代方圓百裡都沒有湖泊,那裡的光澤很不尋常。等等吧,看看山鬼會到什麼地方去。”
劉師叔一邊說著話,一邊轉頭朝山鬼那邊望去,此時山鬼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山丘這邊走來了。
它剛剛幾乎消耗了所有體力,現在走起路來速度很慢,我擔心它上山以後會襲擊我們,右手不自主地摸向了青鋼劍。
卻聽劉師叔說:“不用緊張,現在的山鬼已經沒有兇性了。”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覺,山鬼身上的煞氣已經消失了,它的身上只剩下了一股很純的陽氣。
我問劉師叔:“這只山鬼到底是什麼?犛牛嗎?”
劉師叔點了點頭,又搖頭:“我們所說的山鬼,都是野犛牛群裡的異種,它們是山神和母牛交合的産物,不被族群所接受,只能在雪山中孤獨地徘徊。不過好在山神會接納它們,有時候,它們也是雪山的護衛。”
我:“山神是什麼?雪山裡面真的有神?”
這一次,劉師叔笑了笑:“呵呵,山神啊,其實就是雪山裡的一種精怪,它們是山魈的一種,但體型巨大,智力也很高,有些古籍上說,這些所謂的山神,還曾在雪山深處創造了自己的文明。對了,你聽說過西藏雪人嗎?”
我不由地愣了一下:“西藏雪人?”
劉師叔點了點頭:“幾十年前,有國外的科考隊在西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靈長類動物腳印,他們只發現了腳印,卻沒找到那個動物,後來就說,那可能是一種尚未被發現的猿人,並將這種猿人取名為‘西藏雪人’。嘿嘿,其實那個腳印,就是山神留下的。不過我估計,這些外國人之所以認為那個腳印屬於某種‘人’而不是某種‘猿’,他們應該是在雪山中發現了山神的文明。”
雖然我平時很少看一些探秘類的書籍,但西藏雪人還是聽說過的,我沒記錯的的話,最初發現它們應該不是什麼外國探險團,而是西藏本地人。在藏語裡稱它們為“米貴”,這個詞就是人形怪物的意思。
西藏雪人還是一個稱呼,就是喜馬拉雅大雪怪,據說在尼泊爾喜馬拉雅山區中曾多次發現它們的蹤跡,但至今沒有人見過它們的真容。
所謂的山神,其實就傳說中的西藏雪人。這個資訊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新奇,我又問劉師叔:“聽孫先生說,這些山神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人得瘟疫?”
孫先生點了點頭:“何止是人,當山神的瘟疫爆發的時候,人畜都會受到牽連。三百年前就爆發過這樣一場瘟疫,那場瘟疫席捲了一個兩千人的土司部落,到最後,除了老土司和他的兒子,所有人都死了。至今也沒人能說得清楚,山神到底是靠什麼樣的方法來散播瘟疫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難道靈長類動物也能和犛牛生育後代?沒有生殖隔離嗎?”
劉師叔炸了眨眼,問我:“什麼是生殖隔離?”
我也沒解釋,只是換了一個話題:“師叔,你說,當年那些外國人會不會見到了山神,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劉師叔搖頭:“不可能,山神的脾氣暴著呢,生人見到它們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說到這,劉師叔突然笑了起來:“每一個山神的力氣,都和仉家二爺差不多。我聽老孫說,你和仉家二爺交過手,他的力氣你應該見識過吧。”
聽劉師叔這麼說著,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副很詭異的場景。
一隊外國人,在雪山中跋涉了十幾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疲勞和饑餓,就在這時候,從雪山腹地突然蹦出來三個長得很像仉二爺的人,每個仉二爺手裡都拿著刀,指著那些外國人大喊一聲:“我要殺人!”,每個仉二爺身上都裹著一條厚厚的白毛圍裙……
想到這,我心裡就一陣惡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了。
不過不得不說,如果那樣的一群凡人碰上了和仉二爺一樣兇猛的雪人,的確沒有生還的可能。
就在我和劉師叔聊天的時候,山鬼終於登上了山頭。
劉師叔說得沒錯,現在的山鬼已經沒有兇性了,它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只是轉動一下眼珠,朝多吉瞥了一眼,之後就沒有理會我們,慢慢地下了山。
劉師叔對我說:“牛角斷裂的那一刻,山鬼就已經被多吉降服了。只要多吉還活著,它就不會出來害人。”
聽到劉師叔的話,我又看向了多吉,此時多吉正望著山鬼的後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多吉的身上,似乎還有很多我們未曾發掘的秘密。
山鬼下了山坡,之後,來到溪邊喝了一點水,接著就就朝遠方的那片白澤走了過去,我們跟在它後面慢慢地走著,中途它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嘴裡發出一陣“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