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師叔都不知道山鬼是什麼意思,劉師叔看了看多吉,見多吉還在繼續向前走,就對我們說沒事,可以繼續走。
很快我們就發現,那一片白色的光澤其實來自於一片冰層,在靠近地藏墓峽谷的一片草地上,凝結了大片的堅冰。
這很不尋常,要知道,現在可是正直八月,是盛夏時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冰層。
我和劉師叔對視一眼,又望向了山鬼,就見山鬼依舊朝著西北方向行走著。
劉師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駕馬跟了上去。
最終,山鬼帶著我們來到了距地藏墓十幾裡的一個土洞裡,這個洞看起來像是人為挖出來的,洞口邊緣比較平滑,而且沒有長草。
山鬼側了側身子,趴在了洞口旁邊,它閉上了眼,好像是在休息。
我和劉師叔同時下了馬,劉師叔朝洞裡觀望了一下,問我:“要進去看看嗎?”
我沒回應,只是接下了腰上的手電,開啟手電開關,將光束投進了洞口。
這個洞並不深,光束很容易就照到了洞底,我就看到洞xue的底部有一個類似於人類的骸骨,只不過它的胸骨異常寬大,手骨長,腿骨卻相對比較短,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副骸骨的主人如果站起來的話,頭高大概要在兩米五到三米之間。
我又用手電在洞裡面探照了一下,除了這副骸骨,洞裡並沒有其他東西。
劉師叔也看到了那副骨架,我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個字:“山神。”
而且,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口氣是非常篤定的。
我回過頭來看著劉師叔:“山神?”
劉師叔朝我點了點頭:“對,就是山神。死在這裡的山神,應該是山鬼的父親。這些山鬼作為山神的子嗣,能在很遠的地方感應到山神身上發生的事,它大概是感應到山神死了,才從雪山趕回來的。可山神一般身居在雪山腹地,很少出現在別的地方,一定是這裡的什麼東西將它吸引過來了。還有,剛才的那片冰層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天為什麼會出現冰層呢?”
再次提到冰層,我又想起了四號區深處那扇被冰層封住的石門。
正好劉師叔就在跟前,我就將石門的時候詳細向劉師叔描繪了一下。
劉師叔聽完我的陳述,也皺起了眉頭:“石門?從來沒聽說過呢。”
這時候多吉突然揚起了前面的兩只爪子,將半個身子趴在了我的馬背上,它看著我,嘴裡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我當然聽不懂多吉在“說”些什麼,但我立即明白了它的意思:“多吉,你是想說,那扇石門,就是你每年都要去的地方?”
多吉抬了抬爪子,嘴裡發出“嗷”的一聲輕吠,似乎是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我又問多吉:“那扇門後面有什麼?”
多吉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嗚嚕”聲音。
這下我就懵了,它這陣嗚嚕聲到底是想表達怎樣的意思?
大概是見我無法理理解它的意思,多吉似乎變得焦急起來,它從馬背上下去,一邊上躥下跳,一邊不斷發出剛才那種“嗚嚕”聲。
我看向劉師叔,期盼他能告訴我多吉想要表達什麼,可劉師叔竟然問我:“你能弄明白多吉是什麼意思嗎?”
沒辦法,我們只能帶著多吉,回去找能聽懂動物語言的仙兒。
可我們回到之前和山鬼交手的地方時,仙兒他們卻都不見了,劉師叔說,大概是柯師叔把仙兒他們接走了。
劉師叔還說,多吉感覺到了山鬼的氣息就急匆匆地往這邊趕,他只能騎著牧場裡唯一一匹能追得上多吉馬,跟著多吉一起來,當時柯師叔其實也跟著來了,可他的馬追不上多吉,被落了很遠的距離。
回想起之前我見到劉師叔的時候,劉師叔和他馬都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就能想象多吉當時的速度究竟有多塊了。
我從小就聽說這個世界上最快的馬能日行千裡,可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世界上不只有千裡馬,竟然還有千裡狗。
有時候我就懷疑,多吉可能根本不是一條狗,而是其他的什麼物種。
回到牧場的時候,仙兒和羅菲就站在我住的帳篷外面聊天,我先沖進帳篷看了一眼,見梁厚載已經醒了才放下心來,接著我就走出帳篷,招呼多吉過來,又對仙兒說:“我有些話要問多吉,你那個啥,幫我翻譯翻譯。”
仙兒看了看多吉,之後狠狠白了我一眼:“讓我給它當翻譯,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