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院子的時候,我就看到屋子的牆角下有一個地窖,地窖的門關著,上面還掛了鎖。
王大朋幫我找到了地窖鑰匙,又催著王倩和他爸媽睡覺去了。
我讓羅泰呆在客廳裡,然後就帶著梁厚載和劉尚昂進了地窖。
這間地窖是王大朋家存糧食的地方,裡面放了很多地瓜和芋頭之類的東西,空氣中飄著一股泥土和黴味糅雜在一起的怪異味道。
我們將地窖的門敞開了一條很窄的縫隙,劉尚昂就湊在縫隙上,一動不動地朝著外面觀望,而我和梁厚載則站在他身後,不時看看手錶。
淩晨三點半,劉尚昂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有動靜了。”
我立刻湊到縫隙前向外觀望,就看到一陣煙霧順著院門的門縫撲了進來,這股煙霧中夾帶的炁場,和之前在我們的據點外出現的那股炁場一模一樣。所以,不用改變天眼的特質我就能知道,這股煙霧中充斥了大量的怨氣。
梁厚載非常果斷地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張正氣符,貼在了地窖的鐵門上。
煙霧很快蔓延過來,可正氣符上的靈韻在距離屋門半米左右的位置形成了一堵無形的牆,遏制住了煙霧彌漫的趨勢。
又過了幾分鐘,之前出現在王大海家的男人翻牆進了院子,在他之後,又有四個女人也翻牆落地。
劉尚昂趕緊拿出手機,對準這五個人拍了一張照片。
他們發覺煙霧在屋門前停止了彌散,似乎是感覺到了事情不太妙,男人揚起手,朝著身後的女人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我就看到他們動作整齊地俯下了身子,朝著屋子這邊摸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屋裡響起了羅泰的悶哼聲:“外面是什麼人?”
然後我就聽到屋子裡傳來羅泰急促的腳步聲,院子裡的一男四女明顯沒有料到自己的行蹤這麼容易暴露,我看到他們的動作猛地頓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短暫的驚嚇。
屋子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啪嗒”聲,院子裡的燈立刻亮了起來,藉著燈光,我總算是看清了這五個人的樣子。
一個嘴角長痣,右眼下還有一顆淚痣的中年女人讓我頓時警惕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不久前包師兄提到過的那個道姑,天生靈胎,犯過戒,和王大海生過孩子的那個道姑。
她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的皮肉很鬆弛,可穿著卻有種和她的外形、年齡不相符的豔麗。尤其那條紅彤彤的收身短裙,完全不適合她的身材。
與此同時,她快速站了出來,我頓時感覺到她身上有大念力凝聚,那股念力的氣勢非常強,超乎想象的強。
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打破了屋門上的玻璃,以極快的速度從屋裡飛了出來,直直沖向了那個正在施法的女人。
她的念力雖然很強,可身手顯然不怎麼樣,她沒能避開飛向她的那一小團黑影,被打中了氣海xue。
氣海,這個xue位對於修行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只要它受到重擊,人身上的氣息立刻就散了,念力也無法凝聚成形。
眼前的女人也是一樣,被集中氣海之後,她身上的念力瞬間就散了。
看到這個女人捂著小腹,呲牙咧嘴地蹲下身,她身邊的人也都慌了,趕緊將她架起來,匆匆忙逃離了王大朋的家。
我們幾個誰都沒有追上去,只有羅泰從屋裡出來,跑到院門那邊朝著外面望了兩眼,但他也沒追,在望了兩眼之後,就關上了院門。
羅泰將門閂重新插好的時候,我們三個也從地窖爬了出來。
我走到剛才那個中年婦女站立的地方,就看見地上有一個亮銀色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藏銀色的柴油火機,我顛了顛它的重量,它比我想象中要沉重許多。
羅泰來到我跟前,從我手裡拾過火機,一邊對我說:“這是額特製的暗器,表面上看是火機,其實裡面是實心的,綁上繩子就能當流星錘使。”
我說:“你剛才出手這麼突然,是察覺到那個女人在施法了吧?”
羅泰笑了笑:“不知道她站出來是幹啥,可她既然站出來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嘛。額小的時候老爺就教過額,說,和修行界的人動手,三招不離氣海,只要破了氣海,他們就不行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