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卻大概能猜到白母的心情。
突然發現自己拿命護著,不讓一點風吹,也不讓一絲雨打的雛鳥,離了自己,竟也能飛起來,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自在,放在心思細膩的白母身上,這種不自在則放大成了自責。
吃過飯,妙妙悄悄跟去白母房間。
空蕩蕩的臥室只點了床頭燈,光線昏暗,窗戶敞著,夜風吹著鉤花窗簾起起落落,卻驅不散滿室燥熱。
白母背對著她,坐在床邊,影子被拉的很長,不過三十七八的年紀,整個人卻由內而外透出深深的孤寂和朽氣,生了厚繭的手指顫抖著摩挲一張發黃的舊照片,無聲落淚。
照片上是白父,軍裝英姿勃發,筆直地站在一棵高大的萬年青旁,闆闆正正,嘴角沒有笑,望向鏡頭的國字臉上卻自帶一股使人見之親近的溫和。
妙妙靜靜站在門邊,聽著她壓抑的嗚咽聲,一顆心揪了起來,少年夫妻,最是難得,白父白母又是從末世的陰暗歲月中一起走過來的夫妻,情深裡面還摻雜著共患難的情感,也難怪白父過世多年,白母卻放不下分毫……
她打消了開解白母的念頭,默默地退出去,不急在一時,慢慢來。
更重要的是,這種事,好像怎麼勸都顯得蒼白無力,死的不是她老公,說什麼都像站著說話不腰疼,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出乎妙妙意料的是,次日,白母彷彿變了一個人,見她出門買菜既沒反對也沒說教,只溫聲叮囑一句“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就沒了。
反差太大,妙妙傻眼了。
她都做好了要溫聲細語與白母言語一番的心理準備,這就沒了?
白小弟也察覺到白母的變化,屁顛屁顛跟著換了鞋,拍著胸口,冠名堂皇地要跟著她一起去:“我陪姐姐去,保護姐姐!”
白母眉頭皺起來,但很快舒展開,點了頭,又叮囑妙妙一句:“看好弟弟。”
雖不知道白母為什麼突然轉了性,但不再拘著人,終歸是好事,妙妙笑著應了,取了鑰匙帶著白小弟出了門。
不過,中午做飯時,白母卻不讓她動手了,臉色也不好看,語氣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嚴肅:“沒幾天該開學了,我早上檢查了你的作業,怎麼都還空著?”
妙妙臉上的笑僵了:“作業?”
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腦子都是:什麼作業?哦,原主是一個即將升為高二的中學生,有著沉重的學習任務。原主居然沒寫暑假作業?為什麼不寫?知道她要來,留著給她寫的嗎?!
望著被白母整理出來,放在書桌上堆起來有一臂高的習題冊,試卷集,妙妙簡直欲哭無淚!原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學渣,她連繼承知識這一點都做不到,從何做起?如何做起?
都末世後時代了,華國居然還把“再窮不能窮教育”這句話奉為金科玉律,真是……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竟無語凝噎!
喜歡快穿之如意小貓仙請大家收藏:()快穿之如意小貓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