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廳中的所有人都在我的注視之下。”馮天木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麼,馮委員看出了什麼?”
“沒有,沈科長呢?”
“也沒有。”沈英也很乾脆地回答。
“那沈科長剛才一直盯著王繼堂看,難道就真得沒有一點想法?”
“有。”
“什麼想法?”
“我在想,如果我想殺王繼堂,應該怎麼著手,然後怎麼安全脫身。”
馮天木聽得這話,哈哈一笑:“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聽起來,沈科長好像對王督辦沒什麼好感。”
“馮委員難道不是一樣嗎,直呼其名難道不代表了某種態度?”
聽到沈英這話,馮天木對沈英的頓感親密。他和沈英都是屬於特務系統,雖然現在因各種原因不得不替日本人賣命,但在他們潛意識中,還是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的,良知尚未完全泯滅。
因此,象王繼堂那般奴顏婢膝地舔日本人腚溝,馮天木還是很瞧不起的。同時,王繼堂為了討日本人的歡心,大量製造無人區,屠殺中國平民的行動也使得馮天木很瞧不慣。他畢竟曾經是個純粹的軍人,認為在戰場上也好,諜戰上也罷,大家拼死拼活,各用手段都算不上什麼,但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進行屠戮,就有超出做人的底限了。
所以,對於沈英貶低王繼堂的行為,甚至將其做為謀殺暗想物件進行推理,馮天木是沒有一點牴觸情緒的。
“不知道沈科長有沒有想出殺王繼堂的辦法?”
“倒是想出了幾條,但感覺都不好全身而退。”
“說來看看,只是當做你我之間推理遊戲,這聽歌跳舞的讓人乏味。”
“最優先的辦法是投毒。”沈英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道:“只消在王繼堂所喝的葡萄酒中倒上少許的劇毒氰化物,那怕王繼堂沾上一小口,他也得玩完。”
“這個辦法不錯,但你首先得解決倒酒人的身份。你難道沒注意,給王繼堂倒酒的人從來不是侍者,而是有身份的人員,或者是日本人。”馮天木看了王繼堂一眼,隨口說道。
“如果是日本侍者倒的話,你說王繼堂會不會喝?”
“如果是日本侍者前來倒酒的話,以王繼堂對日本人的恭順,他是不會拒絕的。”馮天木想了想說道。
“那麼,我們再假設一下,如果我們是共黨,並且企圖毒殺王繼堂,我採取的最好辦法是什麼?”沈英拿起酒瓶給馮天木倒了杯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