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箱東西最終能用上的只有食物。看到繃帶的時候梁簫還以為會有什麼藥劑,檢查了一下,除了兩瓶副作用非常大的止血、止痛藥外,根本沒有用得上的。
更何況她現在肚子裡有一位,也不敢輕易吃藥。聽說楊柳月之前本來有過一次孩子,但在不知道懷孕的情形下吃了很多感冒藥,最後不得已只能放棄掉。
回想起楊柳月當時的表情,她現在終於有些理解了。
作為母親,被迫放棄自己的孩子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尤其這後果還是母親自己造成的。
食物莫過於最普通的壓縮替代糧,所幸包裝完整,沒漏水,還能開袋即食。
“這個是子彈?看著不像啊!”梁二把綁著一排排細金屬絲的布帶拿出來。
“但我想不到其他用途。”
“鐳射槍不需要子彈。”這個他倒是被梁簫科普過。
“能流槍吧。”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發現她也不知道能流槍是怎麼回事。
要麼是跟複古槍原理一樣,用能流瞬間增加産生的巨大推力射出去,但他們砸開了一個金屬絲,發現其中並不像普通子彈那樣,藏有什麼玄機。就是一斷鐵絲而已。
“或者說,直接用能流透過這個金屬絲呢?”
梁簫撿了一截還算直的樹枝,用小刀沿著樹枝的方向挖了一道槽,然後把金屬絲放進去,遞給梁二。
“你試試,沿著這個槽的方向,直接透過金屬絲。”
梁二點頭,下一刻,“轟”的一下,樹枝燒焦了。
梁簫:“……”
“我注意,我注意!”梁二撓了撓頭,直接把一堆金屬絲攤放在石頭上,練習起了“意念射擊”。
梁簫撿起那堆燒焦的樹枝,發現金屬絲並沒有什麼變化,以梁二的能力,上次遇到機器人的時候,他能直接扭斷並燒毀她的一根手臂,而普通合金製成的噴氣車他也能造成一定的損傷。
但這種金屬……她用石頭碰了碰,除了稍微變軟了一點,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這更加堅定了梁簫認為它們是子彈的想法。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他們的通訊器。
在營救行動之前,他們之間的通訊器經過了複雜的防水、防能流處理,雖然在能流彈的爆炸中已經全都壞了,但製作這些儀器的時候是希望能有能流防護作用的。所以,會不會……
她扔下東西,飛快地跑進屋,他們的護具就放在牆角,壓在石頭下。她正準備搬走石頭,冷不防斜地裡伸出來一雙手,直接把石頭辦開了。
“你進來幹嘛?”怎麼走到哪兒他都要跟著。
“你跑這麼快,我怕你摔倒。”他老實回答道。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冒失,對肚子裡的那位懺悔了一下:初次當母親,還不太習慣,請多諒解。
他們的通訊器雖然壞了,但梁簫一直都沒有扔,而是用塑膠袋包好,放在護具的揹包裡。她總覺得有機會修好它,總覺得它還能恢複。而現在,就是修好它的契機。
拆開通訊器的外殼,是一堆複雜的金屬和電線,電路板已經被燒變形了,碎成了好幾塊,電線有的已經燒斷了,有的融化冷卻,跟電路板粘在了一起。
梁簫把那根燒化了的金屬絲放上去,可以明顯看到他們的顏色、光澤都很像,她的心猛地跳起來:“我覺得……我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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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梁簫又吐了一次,可能因為白天游泳太累,又或者是陽光太強,有點中暑,但她精神好了很多,一點也不覺得困。
整個人被回去的希望籠罩著,恨不得馬上就能天亮。
“我覺得這根線可以跟這裡連上,你覺得呢?”她指著一根燒焦的線給梁二看。
“別看了。”梁二把東西從她手裡奪走,“晚上光線不好,眼睛不疼嗎?”火堆的光線那麼暗,還被風吹得一抖一抖的,他看一會兒就覺得眼睛要瞎了,她還死死盯著那玩意不放手……就好像多看幾眼她就能搞明白似的。
梁簫揉了揉眼睛:“不疼,你給我看一下。”
“不行。”梁二態度非常堅決,“再著急今天也不許看了。”
梁簫一愣,這兔崽子怎麼這麼強硬啊,原來從來不敢反抗她的啊。
“明天再看吧,行嗎?”他把她直接按倒在他懷裡,“現在閉眼睡覺。”
梁簫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拗不過他,只能老老實實躺在他懷裡,不過眼睛還睜得很大:“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