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
“懷孕了不能那個!”她立馬瞪眼。
梁二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後埋在她頭發上笑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梁簫臉紅,立馬掐了他一把:“睡覺!”
“剛才你還說睡不著。”
“你睡覺。”
“我也睡不著。”
“……”
“你能說說你小時候嗎?或者說我小時候也行。
”他沒有關於孩子的任何概念和經驗,只能透過影像、回憶和別人的描述來一點點增加做父親的體會。
“我小時候……”梁簫想了想,“我小時候個子還挺高,長大了就變成矮的了。再小的話……我現在只能記得我爸帶我去釣魚的事了,那時候我太小了,就記得那條魚很大,我沒抓住,然後掀翻了水桶,淋了一身的水,我爸一直在笑話我……”
“嗯。”梁二附和著,摸著她的頭,靜靜地聽著她的訴說。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模糊不清,最後徹底消失了,直到感覺到她均勻的呼吸在他的胸口,他才親了親她的頭發,閉上眼睡去。
————
天剛一亮,梁簫就準時醒了過來。
“通訊器!快!”她一睜眼就四處摸索著,繼續研究昨天未完的課題。
梁二舉著一塊濕布片,給她擦了臉和手,自始至終她都連頭都沒抬,跟她說話也“嗯嗯”兩聲敷衍過去。
他蹲在她身邊看了一會兒,實在不明白這堆東西到底要怎麼用,只能嘆著氣坐到一邊。
不一會兒,梁簫捅了他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幾塊板連起來?”她把金屬絲搭在斷了的電路板上,拼出了完整的性狀。
“還有,這跟線能連上嗎?這裡也可以連一下看看!”她興沖沖地梁二說完,轉頭就見到了他茫然的眼神。
她忽然有點心虛,她對電路不算太熟,只能盡全力把通訊器拼湊回原來的形狀,“焊接”之類的概念也沒跟梁二講過,光顧著自己興奮了,好像一早上都沒跟他說過話吧?
“嗯,不行就算了,先試試。”她給梁二講了一遍他們的目的和做法,梁二聽得一知半解,但總算是有了明確的做法,比盯著一堆金屬絲燒來燒去燒不出“子彈”效果要好多了。
整整花了一個下午,他們才把一個通訊器修好——另一個早就碎成渣了,這個還能搶救搶救。說是“修好”,其實只是按照原來的樣子拼湊起來,通上電可以亮,但能不能用是個問題,就算能夠聯絡,過了這麼久,那邊還有沒有人接聽更是個問題。
“試試吧!”梁簫開啟了開關,上面的燈斷斷續續地亮著。
“喂,喂?有人嗎?”她對著通訊器叫了幾聲。
沒有任何迴音。
訊號時有時無,那頭沒人回答,她也不知道到底成沒成功。只能一直對著話筒重複道:“這裡是梁簫和梁二,我們現在在一座島上,聽到請回複……”
足足說了十幾遍,期間通訊器的燈一直在閃爍,卻連一點點回應都沒有。
“算了……”梁簫突然覺得洩氣,再加上突然湧上來的胃酸,讓她直接癱倒在床墊上。
“想別的辦法吧!”她嘆道。又浪費了一天,除了驗證了“此法不通”外,任何成果都沒有。
話音剛落,通訊器忽然“沙沙”響了一下。
她“騰”地一下坐起來,壓下嗓子眼湧上來的酸水,大聲叫道:“聽得見嗎!我是梁簫,我們在——”
“咔!”
通訊器的雜音只響了一瞬,“咔”地一下,燈滅了,盒子變得滾燙,一根電線“啪”地一下彈開,徹底燒化了。
“快!”梁簫趕緊拿來金屬絲,讓梁二再接上,然而接上的電線總是不停地被燒斷,一次比一次快,來不及聽到任何回響,電線就斷了。到最後整個電路板都被燒開了,“嘩啦”一下,通訊器四分五裂地散開,碎得更徹底了,甚至原來還完整的電線都斷了許多。高溫甚至點燃了床墊裡漏出來的幹草。
“……算了。”她躺在床上,很是洩氣,“明天再說吧。”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弄到後半夜了,梁簫全憑一口氣撐著,一躺下,難受的感覺就洶湧而來,還不等她坐直,酸水就抑制不住地往上反,甚至嗆到了她的鼻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