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兩?!”
崔正一臉震驚瞪著文京墨。
同時,郝瑟、屍天清外加一個陳冬生也是同一表情瞪著同一人。
“文、文兄弟,一百兩是不是太多了?!”崔正嚥了咽口水問道。
“崔捕快,”文京墨身形筆直,抱拳頷首,彬彬有禮道,“請恕小生直言,崔捕快此來,恐怕是逼不得已了吧。”
“這個……”崔正語塞。
文京墨長嘆一口氣,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道:“蜘蛛精殺畜之案,怪誕詭奇,小生大膽推測,怕是隻有兩種可能,其一,確乃精怪作祟,只是……”
說到這,文京墨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妖孽為禍之事,若是傳出去,恐怕對縣令謝大人的官聲大大不利吧。”
崔正幹笑一聲。
“而若非妖邪作祟,那——恐怕也只能從江湖上尋線索了。”文京墨又道。
“文兄弟所言甚是。”崔正嘆氣。
文京墨點了點頭:“樂安縣乃是聚義門四十八分舵風、烏二門所在,但烏門門主許良山一月前去了天興鏢局,至今未歸,而烏門的徒子徒孫皆以此人馬首為瞻,若無他的首肯,縣衙自是求不到烏門門人幫忙。而那風門的馮峒——”文京墨長嘆一口氣,微微搖頭,“並非小生危言聳聽,只是你們若是去求他,恐怕就不是一百兩,而是一千兩的要價了。”
崔正嚥了咽口水,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況且,此案就算去求了馮峒也無用。”文京墨又道。
“為啥?”陳冬生問道。
文京墨看向陳冬生,一臉正色:“諸位有所不知,聚義裡四門,分工各有不同,風門之下,盡是些坑蒙拐騙的烏合之眾,雖然有些嘴上功夫,可若真論起真刀真槍,自是無法和武林高手林立的烏門相比。”
“原來是這樣。”陳冬生兩眼發亮道。
“好高階啊……”郝瑟一臉感慨。
屍天清面無表情喝茶。
崔正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崔某竟是不知其中的道道,多虧文兄弟指點。”
文京墨笑吟吟抱拳:“所以崔捕快來請我們這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計幫忙,只怕是下策中的下策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崔正連連擺手,“桑絲巷高人的大名崔某是早有耳聞,慕名已久,此次前來,絕對是誠意拳拳。”
文京墨笑意純潔,眸亮如水:“崔捕快果然是慧眼識人。不瞞崔捕快,小生的這位屍天清大哥,曾一人獨戰馮峒和五名手下,不費吹灰之力便大獲全勝,堪稱絕頂高手。”
“此言當真?!”崔正立時大喜。
文京墨眸笑盈盈,溫潤如玉:“小生絕無半絲虛言。”
茶香中,長衫書生如謙謙翠竹,笑意誠摯,令人無端生出無盡信任。
崔正定定看著文京墨,堅定點了點頭,起身道:“崔某這就將此事稟告孫捕快。”
文京墨起身,容色漸凝,一抱拳道:“此案宜早不宜遲,萬望縣衙以全縣百姓安危為重,早做決斷。”
“好!崔某先行一步。”崔正院中眾人抱拳。
郝瑟、屍天清、陳冬生忙起身回禮。
“小生靜候崔兄佳音。”文京墨回禮,目送崔正匆匆走出院門。
下一刻,文京墨笑容倏然消失,落座喝茶,狠狠掃了郝瑟一眼:“若是我適才不攔著郝兄你,你是不是又要做白工——郝瑟,你這是作甚?!”
但見郝瑟不知從何處摸了三根筷子插在了茶壺裡,端端擺在了文京墨面前。
“財神爺啊!”郝瑟兩眼含淚,抹著鼻涕拜道。
文京墨臉皮一抽。
“阿瑟,天清這有火石。”屍天清湊上前,手裡咔咔打著火石,欲把那三根筷子點著。
文京墨眼角狂抽,一把將筷子抓住扔到了一邊,冷笑一聲:“怎麼,咒我早點死?”
“沒有沒有,文書生你簡直是我們的財神爺啊!你一定要長命百歲白頭到老銀子才能大大滴有!”郝瑟連連叫道。
“是啊,文大哥,一百兩呢,咱們要賺好久啊!”陳冬生一臉崇拜望著文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