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墨掃了一圈眾人,嘴角撇了撇:“一百兩?當然是——賺不到!”
“誒?!”郝瑟和陳冬生驚叫。
屍天清也定定瞅著文京墨。
文京墨端起茶碗,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不過是死了幾只狗,就想讓咱們著我謝縣令掏一百兩銀子,自是不可能的。”
“那、那文書生,依你估計,咱們能賺多少?”郝瑟眼巴巴瞅著文京墨。
“謝縣令最近幾年貪了不少銀子,又膽小怕事,可偏偏是個鐵公雞,”文京墨眼皮動了動,“最多能給咱們五十兩就燒高香了。”
“五十兩!哇!”郝瑟和陳冬生歡呼擊掌。
屍天清仍是靜靜看著文京墨。
文京墨抬起眼皮,掃了一眼郝瑟,目光回望屍天清,粉唇輕動,吐出無聲字眼:
【欠你們的五十兩——】
因為有了文京墨的鐵口直斷做鋪墊,當翌日崔正拿著五十兩的鉅款來請郝瑟等人出山之時,郝瑟總算是勉強按捺住仰天長笑的沖動,成功偽裝出一派視錢財為糞土的高人風範。
待收了銀子,一眾人整裝完畢,便向縣衙進發。
樂安縣衙,位於樂安縣城中心,坐北朝南,森嚴莊重,大堂威正,後衙守備嚴密。而在縣衙最北側的一個小角落裡,設有一處小黑屋,常年不見陽光,陰冷滲骨,是專為那些莫名身亡、無人認領、需要驗屍的屍體所備的停屍房,又名:太平間。
隨著崔正從縣衙側門而入,繞過後衙,行至縣衙北牆之下,遠遠就瞄見“太平間”牌匾之下,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嘴邊兩撇小鬍子,眸光精閃。
“三位,這位就是我們樂安縣縣衙的孫捕頭。”崔正忙快走兩步上前,向諸人介紹道。
“鄙人孫莽,見過三位兄弟。”孫莽向郝瑟、屍天清和文京墨三人抱拳。
“孫捕頭,久仰久仰。”郝瑟抱拳。
屍天清施禮。
文京墨抱拳一揖:“孫捕頭,那狗屍是否就在這太平間內?”
“正是。三位請隨我來。”孫莽率先帶頭進入。
“屍兄,文書生,先戴上這個。”郝瑟忙從懷裡抽出三條粗布巾,一條綁在了自己臉上,兩條遞給了身側二人。
屍天清接過,瞅了一眼,利落綁上。
文京墨接過,掃了一眼郝瑟:“你從哪弄來的,幹淨嗎?”
“妥妥的,放心。”郝瑟蒙著臉,豎起一根大拇指。
文京墨這才皺眉繫上。
三人跟著孫莽和崔正走入太平間,定眼一看,這太平間內,空蕩蕩一片,並無其它屍體,只有在正中央的木板床上,放著一條狗屍。
再向近前,看得更加清楚,這狗屍造型詭異,直挺挺僵躺,猶如一根棍子,眼耳皆有血跡滲出,口齒大張,兩眼圓繃,最怪異的就是腦頂有個血窟窿,旁裡沾著白色豆腐渣狀的東西。
臥槽,那是腦漿!
郝瑟只看了一眼就回過味兒來,立時胃裡翻江倒海,急忙後退一步,不料腳卻踩到了一團白花花的絲狀物上。
“郝兄弟小心,那就是勒死這條狗的銀絲。”
“我勒個去!”郝瑟大叫一聲,蹭一下跳到了屍天清和文京墨的中間,“太惡心了!”
再看屍天清和文京墨二人,一個面色發青,一個臉色發綠,定看那狗屍一瞬,突然,二人同時抬頭,屍天清一把拉住郝瑟,文京墨一手捂著鼻子,步履如風沖出了太平間。
崔正和孫莽立時大急,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屍兄弟?文兄弟?”崔正急聲問道,“為何二位只看了一眼就出來了?!”
孫莽也一臉焦急望著二人。
文京墨拽掉蒙面巾,長吸了一口氣,回身向二人作揖道:“二位不必著急,這一眼已經足夠。”
“誒?”崔正和孫莽外加一個郝瑟皆是一臉驚詫。
“真的是——蜘蛛精?”崔正小心翼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