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蒼狗,歲月無情。
三千世界早已被域外天魔攻陷,偃玊青的大名已成正道人士眼中釘肉中刺。
而上界的修士,卻自閉門戶,對域外天魔之事不置一詞。
彈指一揮間,三百年悄然逝去。
大千世界無不滿目瘡痍,唯有淳言親創的覃山寺固若金湯。
這其中有幾分是他實力強大,有幾分是來自偃玊青的故意放水,他們心知肚明。
與此同時,上界也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血戰。
偷跑到下屆的人無不氣悶,誰能想到以往老好人一樣的帝滄仙君突然帶著一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蠻人見人就殺?
“帝滄……”卿洛蘇動了動耳朵,臉上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
“我都不敢出去,就怕害了別人,為什麼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呢?”
素手一揮,一面水鏡自她手中形成。
偃玊青的容顏隱沒在連帽長袍當中,諱莫如深。
“我來會會你吧。”
頃刻間,身影如煙散去。
大廳議事的淳言猛然站起身來,疾步向外走去。
被接待的從上界來的修士不由撇嘴,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們留,這人真毒,嘴上卻假意關心:“大師你去往何處?”
淳言縮地成寸,雷厲風行的朝著陰雲密佈之處走去。
“你終於肯見我了。”
偃玊青脫下帽子,長發一洩如瀑,清逸卓絕,遺世獨立。
單看其相貌與氣質,說他是仙君也會有人信。
卻就是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物毀了三千世界,毀了大道眾生。
卿洛蘇站在他兩丈開外,頭頂的陰雲席捲,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來者不善,他卻不動聲色的與她盡情寒暄,好像真的是好久不見的故人。
“你瘦了,以前的你美的動人心魄。”
“帝滄,留著你的鬼話騙鬼去吧!”女子雙手一勾,無數毀滅之氣從地底傾瀉而出,如潮向他湧去!
偃玊青不躲不閃,目光淡淡的望著她,又像是透過她望著別的什麼。
“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出,蘇蘇,我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卿洛蘇動作一滯,歪頭狐疑地看著他,“我認識你?”
偃玊青微微點頭,唇角斜挑,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來:“蘇蘇,我記得你的背上有蝴蝶痣,你可是我養大的啊,怎麼會不認識你。”
這個她沒注意,聽他說的信誓旦旦,不由信了幾分。
“可是你怎麼跟帝滄那個家夥長得這麼像,你該不會是他同夥吧!”
“怎麼會,你覺得壞人會長成我這樣嗎?”
卿洛蘇可愛的搖了搖頭,“不像,但是壞人的臉上又不刻著字!”
偃玊青向她伸出了右手,循循善誘:“快過來,現在域外天魔佔領了世界,獨自一人在外亂逛是很危險的,跟我一起回去吧!”
卿洛蘇遲疑的走近他,緩緩向他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一把青玉偃驟然出現,將她紮了一個對心穿。
而偃玊青不可置信的看著雙手,驚恐的望著她。
“洛蘇……”
他伸手去接,卻接到一片殘影。
那本該紮在卿洛蘇心上的青玉偃穩穩從他小腹穿過,將他紮在了地上。
鮮血汩汩從他口中冒出,他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鮮血和臉上失而複得的笑容刺痛了卿洛蘇的眼,她輕輕一挑,將他踹出幾十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