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聽到青蛙與花朵都鬆了一口氣。
坐在床上,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慢慢的,淚如泉湧。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能力,她只想回去,至於回到哪裡去,她也不知道。
“施主,留步。”
聽得推門聲,她抬頭看去,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兜兜轉轉,我們又見面了。”
淳言朝她告了聲罪,撩起袈裟坐在了離她最遠的一張椅子上。
“我好像認識你。”
淳言微微一笑:“認得就好。”
他輕輕撚動手中佛珠,問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卿洛蘇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以及剋制的力道,斂眉勾著自己的手指頭。
“想必你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了,靠近你一丈之內,不論是什麼,都會凋零。”
她點了點頭,“我以後不出去了。”
淳言道了聲善,在她所在的房間佈施了結界,施施然離去。
“臭和尚,你為什麼要關我姐姐!”
夏夕顏喚出法器來就要往淳言身上拍,幸而被緱吉阻攔,才未造成大禍。
緱吉看得出來,這和尚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和善,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夏夕顏加上他對上這個人都無異於以卵擊石。
“雖無害人心,卻懷禍世器。委屈她一人造福眾生或是遷就她一人令眾生陪葬。施主,孰輕孰重,不用貧僧多說了罷。”
他輕撚佛珠,笑的和善:“更何況,這是卿施主自己的決定。”
“胡說!只要姐姐不外出不就好了,至於要關在你這裡嘛!”
淳言收了笑意,淡淡的看著她,“施主,你還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麼?她不過是閑來走過那片園子,便令其現凋敗之勢。而我這裡,即使一草一木,都是懷有修行之姿的生靈。”
“我還握她手了呢,我怎麼沒事?!”
淳言勾了勾唇,叫來小沙彌送客。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乘龍,怎可與蚍蜉相提並論?
“你,你放開我!卿姐姐那麼好一個人,把她關在這個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萬一餓了怎麼辦?萬一……萬一憋出病來怎麼辦?緱吉,你放開我,我去找她,我要帶她一起走!”
緱吉拽住了夏夕顏的胳膊,冷下了面容,平素嬉戲的面具一去,登時唬的她乖乖的不敢吱一聲。
“大師說的你沒聽進去,她什麼都沒做,就可以令萬物凋零,如果……她突然很生氣呢?那離她最近的你,能躲得過去嗎?”
夏夕顏搖搖頭,“沒關系的,你看剛才我握她的手都沒事的!”
緱吉氣急敗壞的大吼:“你懂什麼!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跟她接觸的時候我都覺得提心吊膽,後怕不已,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緱吉擁她入懷,聲音顫抖:“愛是自私的,我知道她對你我恩重如山,但如果拿你做賭注,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顏顏,我送你回去,以後我就坐在她的門前守著她,絕不叫人欺負了她,好不好?”
夏夕顏被這麼一說也清醒了過來,頓時哭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