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己將他當成了玩具,或者是皮球。順手就將漸漸踢遠,他憤怒,可是無可奈何。他為何而怒呢?是自己的突然失敗,還是那一群受到自己幫助的人僅僅因為暗中魔鬼的低語,就違背良心,來殺死自己?
難道他幫助了別人,就一定希望別人感恩嗎?就希望別人以他為神,捧在神壇之上嗎?他忽然回憶起自己和神的區別,又在恍惚間忘記。
“你幫助了人,是為了叫人恨你;你本一無所有,那外人便要把一切都奪走!”那個自己、那個逄丹叫囂著靠近,將他團成一個球,踢來踢去,靈魂體本就是可塑之形,只是對方能碰到他,還能肆意傷害他。
“我要你不能再用你那可笑僵化的思維去想,我要你不能動彈,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要你在無聲無息之間真正落入黑夜的深淵裡。而我,將高高上升至白晝,至至高的天頂上,卑賤的人哪,務必仰望我的光芒!”
對方靠近著,像是熊孩子在打砸板燒一般,想要以極快的速度、極高的效率,將面前的玩具撕碎成零件。再將零件散碎成一地辨認不出的泥糊糊...這樣,某些惡舉就可以被掩蓋,聰明的孩子可以指著地上的狼藉毫無負擔地指天發誓:所有的惡意與自己無關,都是原主人咎由自取。
於是悖逆之人醒悟到要以微弱的力量還擊,他從一個球狀體變為可見的形體,靈魂體更利於塑形,他切換了自我的無限魂,卻發現數值和有實體的時候一樣,呈現不穩定的數值波動。
跳到最大值的時候不能相信,如股票一般,金融證券在某個特殊時候隨時可能跌落谷底。到最小值的時候想要注意卻也不能,因為數值在谷底的時候對方會刻意挑選這個時機進攻。
自稱“逄丹”的人在他肉體被摧毀之後似乎取代了他的一切,對方變為一號二號相間的騎士外形,以嶄新的蝗蟲人之外表將他重新捏成皮球。
“難道這一切不該是我的嗎?看看你,沒有忠誠,胡作非為,難怪會被當垃圾一般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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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魂不能取勝,一切歸零的數值不過相當於在靈魂外面披上一件殺馬特外衣,外衣破了,他的靈魂便虛弱至極。
“你不能怨天尤人,因為我就是那天,你換了一重幕布,那天還是那個原樣。不會有絲毫改變!”對方將他變成了橡皮泥,肆意拿捏,一會兒將之撕扯為顆粒,一會又將之變為塵芥。有支配他人力量的正牌逄丹就是能為所欲為。
“但我現在憐憫你,我給你力量。”對方忽然說,頂著他的臉的男孩將地上碎成殘渣的靈魂塊壘一塊塊拼接起來,給予他力量,恢復他原本的、引以為傲的數值。
“現在,你可以用可笑的力量來進攻我了!”他說,“不要害怕會殺死我,你連人都不能衝出宇宙,你的力量又是多麼可笑!在註定的命運裡,它一文不值!”
悖逆之人當然不信,就算對方複製了他的力量,他也有信心至少維持平局,騎士的力量向來取決於使用者,那資料不過是沒有翻倍的基礎值!
他......他被人正面一拳擊飛出去!騎士系統的記錄僅僅為千噸,對方以偏弱的、僅僅只有一般超級英雄資料的力量擊飛了他,還將無限魂直接打至解體。
“你動用了什麼權柄?”不服輸的靈魂站起來,或許他真的是在死乞白賴的苟延殘喘,他敗了,毫無疑問,哪怕對方用了陰謀不講所謂武德...可事實已經形成,勝利者總會以高高在上的態度羞辱敗者。
“沒有用力,因為我揍你的每一下,都是命運。”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傢伙笑著走過來,用著同一張面容的人因為神態和內在氣質的截然不同而顯得精明而陰險,他是否在故意如此打擊對方的心氣呢?也許是的,但失敗也是事實,藉口無用。
聖殺者魂切換,悖逆之人現在只剩下靈魂,有實體的騎士理論上只能維持一秒鐘,或者以變身之後不完全的手腳靈活度去迎戰...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而如果靠功能性騎士,他相信evoto的黑洞也未必能起效。
他甚至懷疑對方是維度魔神,這裡是對方的主場,因而物理規則由對方指定,只有心力爆發突破那一層規則限制,才有資格將對方挫傷。上一次瘋狂之中對戰多瑪姆如是。
聖殺者魂的子彈變成了玩具槍,他一槍擊中對方心口,卻毫無作用,好像個拿著呲水槍在大人面前耀武揚威的幼童一般可笑,對方只輕輕抬腳,就將之踢到黑暗深處。
“拉結爾要你殺死我,是嗎?”他終於問出可怕的話來,甚至還有後半句痛心的,“還有赫麗斯也參與了,是嗎?”
“神不滿你的作為,因此,撒旦讓我來代替你。”“他”終於回答了,同時還有另一個驚異的訊息:“事實上,我就是逄丹。因為你曾認可這個名字,現在你什麼都不是了,被消除的賬號不需要名字,它現在就屬於我。”
那麼這個賬號之前被多少個同樣的“逄丹”使用過呢?他到底應該是誰?是“逄丹”這個大監獄裡有編號的犯人嗎?是業績最突出的一位?還是泯然眾人的一位?亦或者是“不聽話的垃圾”中的一個?
“自己”沒有告訴他更多的,沒有告訴他這個無盡監獄裡究竟來往過多少位犯人,其實總數大概只有一,始終只有一個是神的傀儡,新的一個出來,就意味著舊版的更新換代。
“新鮮出爐的我壓根玩不會你的花裡胡哨。”對面的騎士瞬間變回原形,還真的就是他的臉,這張臉仔細看去其實和芸芸眾生都是不同的,男孩這才明白哪怕他以真面目示人也沒有“人”願意與他親近的原因。
這是按照神的模具捏造出來的“聖嬰”,難怪當初奧丁一眼識別出來,也難怪地上的無目之眾第一眼就將眼緣遠遠拋開,以他為不可接近之物。
他做了再多的事,眾人也會以為那是“神”的施捨,這份施捨可能不需回報,卻讓地上的人心裡不安。也正是這種心理,被惡魔誘導著,將之和軟弱糅合,一點點放大,在墮落的因子植入凡人的內心以後,釀成了眾人的背叛。
“其實我只會一招,無往不利的一招。凡是神或者死物或是地上無用生靈,都絕對無法逃脫的一招。”那個復刻版男孩靠近著,他是來接替自己的人,他代表著命運,因此只剩下破碎靈魂的男孩似乎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傷害對方。
而對方,哪怕輕輕揮指,也能帶來致命的傷害。
“你存在的意義,你的全部劇情,到此為止。”對方伸出食指指著他,一時間他似乎看不清那到底是哪一根指頭,因為當對方活動手掌的時候,手掌是一,掌心是無限,那麼手指是否就是世界?
世界有多少個呢?沒有人數的清,因此,悖逆之人也看不清他有多少根手指,也就看不清他進攻的意義。
“這一招叫——劇情殺!不管你是何樣的存在,你強到可以將漫威和dc全部宇宙一口吃完,也可以被劇情所殺..那麼你呢?世上有無數的劇情,而以後的劇本里,將完完全全沒有你,無論是神的、還是別人的。”
他伸出手指,朝著悖逆之人點去,悖逆之人當然可以躲開,可躲開也沒用,對方伸出手指,不過是針鋒相對、不過是藉著動作數落他,有生命歷程的東西,凡是能被其餘個體看在眼裡的,都會被劇情所殺死。
悖逆之人無法逃避,也不可能在這之前殺死命運。他要真能殺死命運,就不必被逼到這裡。
他死了,靈魂毫無抵抗地被扯碎,被湮滅,被化為虛無。新的逄丹樂呵呵地頂替他的位置,同時心裡暗暗恐懼著撒旦的可怕,是的,劇情殺的力量是他自己起的名字,這層力量未必能對至高神起效...而其餘眾神一旦知道了掌握這類單一力量的他,大禍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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