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支長箭破窗而入！
初雪自動出鞘，三兩下便將箭切了個粉碎！
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顧絕兮按住了暴躁的長劍。
“小事，莫怕，莫怕。”她說著，在一堆碎塊中拿出傳話的紙張——只見暗黃潮溼的紙張上有三個將洇未洇的墨字：可買否？
沒有落款，字跡工整卻不能辨別男女。
顧絕兮將字條放到燭光中引燃，慢慢地將冒著火的紙移到藥爐子裡燃盡。
屋內眾人都盯著姑娘的一舉一動，好奇得很，卻誰都沒有做第一個問話的人。
“嗐，本姑娘行走江湖，仇家多得很，習慣就好——小凌子，勞煩看看外邊那個時常監視我等的店小二還在不在，如果在，把他踢下去。”
“好。”
一閃神的功夫，葉凌已完成任務，凱旋。
羽靈倒是有些擔憂，“主子，當真無事？”
顧絕兮搖了搖頭，悄悄衝羽靈眨眼。
羽靈會意地點點頭，不再問了。
湯藥在爐裡沸騰，一股子濃郁的藥香漸漸彌散到空氣中。
“這是百年難尋的藥材，藥香也有治療效果，在座的都深呼吸幾次，別浪費了。”顧絕兮說道，神色哀怨，甚至想把藥爐子直接端起來整個吞下去。
“這般名貴？”白存卿確實感到身子骨好些了，渾身都暢快，乏力畏寒之症消失無蹤，除了虛弱些，沒什麼大問題，“顧醫師，這……白某如何能賠得起？”
“往後俸祿分我大半，估摸著，這債，兩三百年能還清。”
顧絕兮說道，忽而笑了，只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是羅剎還是索命的黑白無常？白存卿和溶月都後背一涼。
但屋子裡的藥香依舊濃郁，濃到人恍惚間以為自己身在夏日。
“白大人，主子是下了血本的，往後可不能再這般無禮了！你這條命能撿回來，根本不是巧合，只是你找對人罷了！”羽靈說著，氣呼呼地像一隻倉鼠。
“多謝顧醫師了！我家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奈何連年征戰，也沒有半點法子……”溶月嘆道，“早上我就瞧著主子不對勁，還以為是偶感風寒，誰知竟是如此嚴重！”
白存卿在眾人的話語中，又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主子？主子？醒醒啊！”
溶月急切地喚著，卻不敢上手搖晃，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造成嚴重後果。
顧絕兮放下扇火的扇子，快步走到白存卿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
不像先前那樣虛弱了。
“他只是睡著了，體虛成這樣，回頭也得買些好的補一補才是。”顧絕兮打了個哈欠，有些累了。
小少年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搖搖頭，癱坐在一邊，“我還以為主子不行了……”
“那你來晚了，早些就能看到他快不行了的樣子。”
顧絕兮面無表情道。
溶月：“？？？”
羽靈葉凌二人站在一旁，憋著濃濃的笑意，半個字也沒說。
她憋著一肚子火，瞧見聞見這濃郁的藥香都覺得心痛，但這東雪朝廷中，尚未有風蔚閣的人混入，如此也算是拉了個夥伴。
只是成本著實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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