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鶴翀三人走出基地的時候正遇上凰火急火燎地穿梭而來。
按規矩,應在附近的小樹林落地,再徒步到基地,但凰顯然是直接定位到了基地天台。
於是,在樓梯轉角處,他們打了照面。
凰著一身孤星制服,而於鶴翀見到凰也立刻半屈膝致禮,身後兩名地球人也是條件反射一般,行了個鞠躬禮。
只嘆今時不同往日,昔日還是平級的兩人卻已是雲泥之別。
凰面色凝重,焦急地打斷於鶴翀,抓著他的肩膀問:“清玉,在哪裡?”
於鶴翀抬起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倏然能量傳遞到凰的周身,淡淡綠光籠成一攤光圈,傳遞著一種安撫的能量,說:“清玉的傷口已縫好,也服了藥劑,現在在醫務室。”
經於鶴翀這樣一說,凰的神色才略微緩和了些,說:“謝謝你,阿鶴。”
這感謝是由衷的,凰緊抓著於鶴翀雙肩的手也慢慢垂下,轉為與之擁抱。雖然於鶴翀沒說是他救助的清玉,但這裡除他之外,恐怕也沒有別人能做到了。
凰一路緊趕慢趕著從地心奔赴地面,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下得到清玉暫且平安的訊息,他的心情也略放下了些。凰後退半步打量於鶴翀:“阿鶴,你……這就要走?”
他以為,於鶴翀至少會留到明天早上,夜裡黑燈瞎火趕路,還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地球人,實在是有些不便。
凰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傢伙,他眼神關切地看看眼前三人,勸道:“明早再動身吧。夜裡清冷……”
於鶴翀和身邊兩人換了個眼神,即使齊菲兒什麼也不說,他也察覺到了她微不可見的搖了一下頭,眼神堅定地看向自己。
一旁的馬力傲,雖後知後覺,也看到了於鶴翀剛才恭敬地向凰屈膝。假如他是於鶴翀,自然也不願意在這種情勢下,苟留。
於鶴翀抬手握了握凰的手:“凰飛大人,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軍令不可違。我走後,這裡的事宜就拜託你了。”
凰眼神中滑過一絲不經意的哀傷。
“阿鶴。過一陣子,我再去長老院求求情……”凰不忍,他不忍看著於鶴翀被驅逐出境。
於鶴翀抬手製止了凰下面要說的話,只淡淡道:“我做錯事,理應受罰。凰飛大人,你無需為我求情。更不必因我之事而受牽累。”
凰越聽越難受,總覺得,兩人之間不過隔了這幾天,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他不願於鶴翀低聲下氣地叫自己“凰飛大人”,更無法看著比自己年長的修行者首領被流放人類世界。
凰擰著眉,兩瓣好看的桃花眼被肌肉牽動而揉皺了的。
“阿鶴。”才說了兩個字,他喉嚨已是發緊,艱難地吐出後面的話,“你若當我是朋友,假如日後遇到困境,你儘管開口,我也定當盡心竭力。”
後面的話凰是用意念在於鶴翀腦海中,絮語:“不要拒絕。你救了清玉。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就當是還這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