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的父親快馬加鞭上趕著面見太後,他特意前來說明自己的忠心。吳芳送完客人,大覺驚奇,她說:“娘娘,這可是稀奇。”
李夢笑得開懷,她說:“李嬋心思簡單,可未必有這樣的膽量。這宮裡還有誰這麼大膽做這些事。映輝閣真是有趣,吳芳,去叫內務府的唐大人,按照哀家的旨意給攝政王寫一封詔書,說皇帝出征在即,朝堂不可無主,請攝政王到中堂坐鎮。另外,也請他的兒子陸子昂隨皇帝親徵。”
姚月輝連日被納蘭青纏得發慌,在納蘭青的銀兩效應下,她每日的餐食總比旁人要好,連朝服都換得勤,這下好了,神龍衛裡人人都有了意見。姚月輝實在受不了,便特意找納蘭青說事,她二人躲在尋武堂的換衣房裡。姚月輝一本正經的說:“納蘭姑娘,你這樣不妥當。”
納蘭青也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她說:“怎麼不妥了?你大哥去恆川請人了,你一個人在這又沒人照顧,我作為將來的嫂子理當好好關照你。”
姚月輝沉了口氣說:“不是……你我皆為神龍衛,又都是太後親賜,更應該注意吃穿用度,這兒的人都是皇親貴胄,不要搞特殊。再說了,大哥在的時候,我們也是公事公辦的,從無例外。還請納蘭姑娘不要為難小妹了。”
納蘭青聽她的意思也不好再說什麼,倒是思索一二開了口:“你那哥哥軟硬不吃……我也是無計可施,好妹子,你快告訴我,如何才能哄得你哥哥開心啊。”
姚月輝見她情真意切便說:“納蘭姐姐既然是真心喜歡大哥,九兒願意幫你去問一聲,但其他的舉動還請姐姐不要再做了。”
等姚非凡回到西陵,還沒坐下來喝水便被姚月輝逮住了,姚月輝親自給他倒茶,非凡一眼瞧出蹊蹺便問:“調皮鬼今日如此賢惠,究竟何事?”
此時納蘭青躲在暗處與姚月輝交換了眼神,姚月輝便問:“大哥,你看你也快十九了,對吧。這納蘭姐姐,長得確實不錯吧,性子也還行,你到底哪裡不滿意啊?”
姚非凡搖搖頭,他說:“她那性子我是無福消受。”
姚月輝趕忙接話,她說:“哪裡哪裡,不是和你妹妹我差不多嘛,無非是活潑了些。哥哥,你看你都忍了我這麼久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嗎。你我是親兄妹,何必隱瞞呢。你看呢?”
姚非凡心裡所想的是他的明珠,可是他不敢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他只說:“她就是個大小姐,你瞧宮中的人,凡是姻緣錯配的,都沒有好下場。我又何必害了人家。鐘大人與芳姑那樣的情分,不也是跨不過雲泥麼。”
納蘭青那日將這些話記在心上,她哪裡知道姚非凡不過一番說辭,就因為這句話叫她釀了大錯,日後也叫人感嘆。
姚月輝解決了這一家庭矛盾便穿戴整齊出門進宮了,未曾想半路上被一人截胡,這人竟是她日思夜想的公子。陸子昂拍她腦袋問她:“想什麼呢?”
姚月輝被人打了還笑,她笑得甜,像是人間最美的花朵一樣。陸子昂被她的笑容弄得神魂顛倒,差點不知說什麼才好。末了他才說:“笑什麼啊?”
姚月輝揉揉自己的腦袋,她說:“公子和聖後一樣都喜歡打我腦門。也是……大哥都回來了,你和陸將軍也該到了。”
陸子昂從背後拿出一個橘子給她,他說:“這次的不酸。”
這樣的話恰到好處,比之我想你,你想我更叫人心中溫暖,陸子昂牽她的手拉她入了別苑,那是過去陸昭徹在皇城時的舊居。這別苑裡有一顆百年松樹,很是雄偉。二人坐在樹幹上賞月,姚月輝看著遠方萬家燈火便道:“聽聖後說,你就要陪皇上去打仗了。”
陸子昂給她剝橘子,他說:“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明日見到聖後再說吧。爹現在應該在和殿下商議此事,我偷個懶看看你在做什麼。”
陸子昂將橘子塞到她嘴邊,她一口吃下去,她柔軟的嘴唇碰到陸子昂的手,這樣輕輕的觸碰顫了她的睫毛,二人都有些拘謹。陸子昂又說:“你在這還好麼?”
姚月輝想了想說:“鬧心的事都不在神龍衛,唯一有趣的便是我的未來嫂嫂。她可有意思了,膽子特別大,無論大哥怎麼冷漠,她都鍥而不捨。”
陸子昂看著她搖頭晃腦的講述趣事,忽覺此刻也是他的“繁華盛世”,原來這些日子他總覺得不對勁,竟是這個小丫頭造成的。他抓住姚月輝的手,姚月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措嚇到了,她說:“你輕薄我。”
陸子昂挑挑眉應道:“你是天子賜婚給我的妻子,對妻子這哪算是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