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回到映輝閣,她叫雲良把側殿的門關上,她思索一二便對雲良交代了事情,她說:“雲良,聽說太妃娘娘最重容顏,每月都從內務府和太醫院中討不少東西。這裡有條玉帶,你送給司設常溫,就說本宮也有效仿太妃之意。”
第二日,尉遲琳便搬到了映輝閣,她東西太多,一箱一箱的往映輝閣主殿裡抬,鄭月親自出來接待她,鄭月性格張揚,可是穿衣著實低調,顏色永遠素雅。尉遲琳也不搭話,隨口叫鳳兒去請尉遲媛過來說話。等著一幫子人進了正殿關了門,鄭月便叫雲良把映輝閣閉門。
雲良望了望她說:“主子,那小主還沒來呢,咱們閉門會不會惹怒太妃。”
鄭月笑了一聲,她說:“來了映輝閣,就必須和映輝閣的人打招呼。去將鑰匙討來,什麼時候太妃娘娘請本宮喝口茶,什麼時候再開門。”
鄭月這鬼主意可害苦了尉遲媛,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在雪地裡站了一個時辰,這還是鄭月的侍女出門換熱茶才給開了門。鄭月在門口親自見了尉遲媛,她笑了:“喲,不知妹妹在外面站著。真是辛苦了,這天寒地凍的,妹妹身子嬌貴,快進來吧。”
尉遲琳站在她身後被氣個半死,趕忙叫鳳兒和櫻桃伺候著去換衣服。她說:“雅貴人,這還沒到正午呢,映輝閣又沒藏什麼寶物,關門做什麼?”
鄭月望著她,她笑臉相迎,不疾不徐的說:“藏了寶物啊,皇帝的女人都是珍寶。太妃是說臣妾不是寶物,還是說太妃自己呢?哎喲,站了一小會兒,還真的冷,臣妾告退。”
尉遲琳到底是老一輩的,她倒沒立刻發作,直接回去正殿了,之後也沒和人說起這事。她是見識過鄭月的嘴巴的,如今太後這般安排,定有蹊蹺,她可不想陰溝裡帆船。
這日上朝,姚東山竟還說了話,他說:“殿下,老臣作為一等護國公,實在替殿下憂心啊!這龍滄海域頻頻有戰事,西陵海軍力量薄弱。眾所周知,咱們西陵的天子向來都善於徵戰,殿下何不禦駕親徵,以顯聖恩仁德!”
這下子大家都炸開了鍋,不少人都同意姚東山的話,還有人問李守武如何壯大海軍力量。要知道李守武登基的時候,盡管國家處於戰亂之中,可他被陸昭徹和李夢保護的太好了。他雖能文治,卻從未上過戰場。李守武頭疼之時去到芙蓉殿,李夢早就知道了前廳的事,李守武在她身側露出了一種孩子對母親的依賴,其實他內心很是羞愧,一個重武輕文的國度,一個這樣國度的天子竟然無法禦駕親徵。他原本以為李夢會責怪他,卻未曾想換來母親無限的沉默,這種沉默過於可怕,吞噬他內心的羞恥,將他迅速擊垮。
等李守武離開後,吳芳這才敢說話,她問李夢:“太後,您方才何苦啊。”
李夢不斷搖頭,她說:“姚東山是故意為難,可是這是事實。作為天子,卻不能上戰場,就算武將們再維護他,總有一日這種脆弱的關系也會斷裂。哀家方才沉默是在思考……也許真的該讓他去戰場磨煉了。”
李夢放下手中的梨花木,那是李守武送她的,她說:“先皇英明神武,堅不可摧。殿下作為他的孩子,哀家……不能教他退縮。”
李守武出了芙蓉殿便去了李嬋那處,在正蘭軒門口卻見不遠處有一女子正在彈琴。他走向女子,定睛一看原來是諸葛天頌。諸葛天頌笑道:“臣妾久不見殿下,實在思念難當。殿下可是將臣妾拋之腦後了。”
李守武被琴音吸引,他將諸葛天頌摟在懷裡,她這女子實在嬌媚,其身材細長,尤其是那水蛇腰,普通男子見了都受不了。諸葛天頌摟著皇帝的腰,她說:“殿下可是為什麼煩心,不如去安春閣,臣妾給殿下放鬆放鬆。”
這二人正要往外面走,卻被鄭月撞見了,鄭月與王素英及李婷兒剛從內務府出來,王素英與李婷兒拉住鄭月蠢蠢欲動的手,李婷兒道:“雅貴人,您犯不著總是那樣急性子啊。聽說殿下在前廳被護國公說了些事,大抵心情很不好。”
王素英點點頭:“是啊,雅貴人。真的犯不著。”
鄭月卻道:“殿下此時若被那宋貴人帶走,這前廳的事就亂套了!”
鄭月帶著二人去給皇帝請安,鄭月道:“殿下,宋貴人,怎麼這樣好的興致。”
李守武太瞭解鄭月了,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皇帝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他是喜歡鄭月的,可同時他又害怕鄭月,因為她太真實了,她那雙大眼睛彷彿看清自己內心的每一個角落,他在她眼裡是□□的,無處可逃。李守武當即宣稱自己身體抱恙,便逃回中宮去了,他想,得了得了,女人也不好惹。這下子真是前後都撈不著好的了。
鄭月望著諸葛天頌說道:“打擾了宋貴人的好事,還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