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距離李瑾銘從青葉鎮回到京都,已經有五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裡,沈維的先天不足之症,在金枝獻出的藥方醫治調理下,終於漸漸康複。
這一天,李瑾銘以探望表哥的身體為由,得以讓帝後同意他出宮,
下學後,他便迫不及待趕往沈國公府。
到達時,沈維正在花園裡打那套太極拳,他的動作比之當日的金枝可謂標準又流暢,非常的賞心悅目。
李瑾銘在一旁靜待他打完,才開口叫他:“表哥!”
“瑾銘?你怎麼來了?”沈維這時見到他頗有些驚訝。
李瑾銘:“我是來看錶哥你的。”
兩人未曾多言,便一起默契地走回了客廳,僕人恭敬地遞上了茶水。
李瑾銘連喝水的時間都等不及,接過後放置一邊,急忙向沈維問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表哥你的身體真的已經好了嗎?”
他一邊問,一邊打量沈維,見他一向蒼白的臉上如今多少添了些血色,心裡便有數了。
“雖無法痊癒,但已於性命無礙。”沈維言簡意賅地答道。
“這真是太好了!”李瑾銘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又頗慶幸道:“還好我當初堅持要去青葉鎮為母後尋醫。”
沈維笑道:“結果名醫沒找到,倒是先得了醫治我的藥方了。”
說話時,他看著李瑾銘的目光比往日更溫暖親暱了些。
他雖然無懼死亡,但能活著,誰又甘願不曾有過任何建樹的早早死去?李瑾銘間接救了他的性命,他心裡總是感激的。
不過兩人關系一向親厚,並不需要用言語表達。
李瑾銘正在一心得意自己當初的先見之舉,不知沈維內心的感慨,只興奮地說著:“誰說沒找到名醫?我覺得金枝就是那個名醫,她的藥方不僅醫治好了你,就連母後的病也隨後不治而愈,多神奇!”
言語間將他的母後,當今皇後娘娘的病癒,也歸功在了金枝身上。
但其實皇後並不是身體的病,她只是擔憂沈維,憂思過慮,如今沈維好了,她可不就跟著也好了。
嚴格說來,這與金枝並沒有多大關系。但沈維卻沒戳破自家表弟,看著他嘚瑟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與他說起了另外的事:“你說起金枝,我倒想起了一件與她相關的事。”
“表哥你說什麼?”李瑾銘驚愣後反應過來,“你說,有事情和金枝有關?”
他站起身來,向沈維走近了兩步,臉上的神色是掩不住的急切。
沈維不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表哥,你就先告訴我什麼事吧!你快說,別吊我胃口。”
沈維無奈極了,只得繼續說了下去:“今早爺爺告訴我,他會在今日把金枝的藥方獻給皇上。”
“外公獻藥方?這和金枝有什麼關系?”李瑾銘不太明白。
“你真不知道?”沈維看著他一臉茫然,同樣不太明白,為什麼往日間反應那麼靈敏的一個人,這會兒卻傻了呢?
直到他確認李瑾銘真的不是在裝傻後,才開口解釋道:“皇上對我沈家一向厚待,我猜,他高興之下,或許會賞賜些東西給獻藥方的人。”
李瑾銘想了想自家父皇的為人,十分認同沈維的猜測:“我也覺得父皇會賞賜金枝。”
這個想法産生以後,不知怎麼的,李瑾銘原本還平靜的心,開始焦躁起來。
他有些想去青葉鎮看一看金枝,但是他也明白,他的父皇和母後會同意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十三年前那場戰亂的後遺症仍舊存在,每個經歷過的人都記憶尤深,帝後這兩個身處戰亂中心的當事人更甚。
他們雖然寵愛李瑾銘,對他有求必應,但在管教上卻從未有過鬆懈,尤其是涉及他安危的事,更是嚴格,平日裡他連出宮都難,更別說出京前往青葉鎮了。
上一次得已成行,還是因為皇後身體抱恙沒有精力,拗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