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見了她們二人就想到雲旗和龍婉,“咱們大公子和大小姐長得雖不同,但一個像小姐,一個像晉王殿下,長大了也必然是絕色之姿。”
浣葛掩著嘴笑,“不成不成,咱們從此要改口叫娘娘了。不然一個小姐,一個大小姐,準說禿嚕了嘴!”
這話說的沈風斕都禁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今兒出來了一日,雲旗和龍婉在家可好?
木清華的馬車在一個岔道告辭,過了沒多久,馬車慢悠悠地停在了晉王府外。
沈風斕才下了車,便見一個婆子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娘娘,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什麼?你說清楚些!”
沈風斕不禁蹙眉,“大公子怎麼了?”
“大公子和大小姐在房中睡覺,奶孃一時沒注意,大小姐把大公子推下床去了,滿頭是血!”
孩子才兩個月大,從那麼高的床上摔下去還得了?
沈風斕嚇白了臉,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大步朝天斕居趕去。
沈風斕趕迴天斕居之時,只見軒轅玦懷裡抱著雲旗,正站在室中輕輕拍著他的背。
蕭太醫站在一旁,面色不佳,看得沈風斕格外懸心。
“雲旗怎麼樣了?”
她飛奔上來,就著軒轅玦的懷抱,看見雲旗似乎睡著了,頭頂上包裹著厚厚一圈白布。
那圈白布底下,隱約透出大片血紅。
蕭太醫稟道:“大公子從床上摔了下來,額頭磕到了床角破了一塊,並無大礙。所幸地上鋪著毛氈子,否則……”
軒轅玦眸中含著冷意,面色如鐵。
照顧雲旗和龍婉的幾個奶孃跪在一旁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沈風斕張開懷抱,軒轅玦將雲旗放進了她的懷裡。
懷裡小小的孩兒正呼吸得均勻,一張圓潤的小臉奶白甜香,長長的睫翼卷翹烏黑。
她學著他方才的模樣,輕輕拍著他的背。
浣紗猶豫了片刻,上前道:“娘娘,還是奴婢來抱吧。”
她抱孩子的姿勢太過僵硬,雲旗剛剛受過傷,只怕會受不了。
將孩子交給了浣紗,沈風斕問道:“龍婉呢?”
軒轅玦朝裡間示意了一下,“被雲旗的哭聲嚇醒,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她舒了一口氣,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有些頹廢地坐到了椅子上。
龍婉伸手打雲旗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奶孃們和她提過要將兩個孩子分開養的事,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她到底沒有生養過孩子,竟自以為是地拒絕了經驗豐富的奶孃的提議。
真是大錯特錯。
雲旗的受傷讓她第一次感受到挫敗和懊悔。
她甚至懊悔地說不出話來。
軒轅玦看著她弓著背,像是鴕鳥一樣低著頭,覺得十分好笑。
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他站在那裡伸出手,慢慢靠近她,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番。
就在那手快要觸到沈風斕背上的衣料時,他忽地收了回來。
這種時候,驕傲如她,大約不願意接受旁人的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