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比不了,為何齊名並稱?”
“這個我知道!”
浣葛得意道:“方才堵在那處的時候,我和旁邊一個圍觀之人聊了聊。原來這汪家大小姐,與其說是才貌出了名,不如說是憑氣度出了名。”
沈風斕不禁失笑。
汪若霏?
氣度?
這兩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你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
浣葛道:“話還要從這位姓邱的表小姐說起。她是家道中落寄養在平西侯府的,明明比汪大小姐長了三歲,卻是個惹事精,最愛仗勢欺人。”
“每次她惹事欺負了人,都是汪大小姐出面替她收拾爛攤子。像今日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多少遍了。汪大小姐也不肯把她這位表姐趕走,還總是帶在身邊同起同坐,所以她大氣之名就漸漸傳開了。”
沈風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她想不明白,像汪若霏那樣自矜之人,為何要帶邱雙瑩這種人出門丟人現眼。
邱雙瑩雖只是表小姐,丟的到底是平西侯府的顏面。
現在終於明白了——
隨身攜帶一朵幾近枯黃的綠葉,來襯託自己這朵明豔的紅花。
旁人嘲笑平西侯府表小姐仗勢欺人的同時,更會誇獎她這個嫡小姐大度能容,對平西侯府的名聲毫無損害。
也不知道那個備受她照顧的表姐,若是想到這一層,還會不會對她感激涕零?
“那麼,我從前見過這位汪大小姐嗎?”
沈風斕佯裝思索的模樣,“我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見過,又好像……”
浣紗老實地搖頭道:“不曾。小姐出席那些個什麼茶會花會的,偶爾會跟這位汪大小姐同在席上,卻沒有說過話。”
這大約是一種王不見王的心理,兩人一個是士宦官家,一個是勳貴世家。
各自在各自的圈子裡,都是其中翹楚,被人眾星捧月地供著。
非要湊到一處,只會産生尷尬。
沈風斕眸子微眯,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既然她和這位汪大小姐連話都沒有說過,她何至於以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其中必有問題。
汪若霏,寧王,沈風翎……
這一趟出行,收獲可真不小。
馬車駛入城中不遠便停了下來,南家的一個婆子在車外說話,沈風斕命浣紗打起車簾來。
那婆子行了一個福禮,“我們家兩位小姐說,多謝沈側妃娘娘今日相助。若是側妃娘娘不嫌棄,改日我們小姐當親自登門拜謝。”
沈風斕道:“不妨事,告訴你們小姐有空常來王府和我說話才是。她們姊妹倆今日受驚了,我派晉王府的護衛護送你們回府。”
婆子喜不自禁,“多謝側妃娘娘愛護,老奴替兩位小姐多謝娘娘。”
四個護衛陪著那婆子往回走,婆子又到木清華的馬車外邊告了辭,才回去複命。
最末尾那輛南家的馬車便朝著西邊去了,浣紗目送那輛馬車離開,才放下了車簾。
“南家二位小姐知書達理,乖巧懂事,她們家的婆子也知禮得很呢。”
浣紗對南青青姊妹稱贊不已。
她看得出來,自家小姐也頗喜歡這對姊妹,待她們格外親和。
浣葛也道:“旁的不說,單說她們兩生得一模一樣和瓷娃娃似的,叫人看著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