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戍行抬起了自己的手,撫摸著額頭上還在發熱的圖案:“總結下來說,就是我必須要了解他的所作所為,清楚他會怎麼做,並且他也清楚在我使用技能後,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怎麼發展的,我的技能才算是收了尾。”
桑竟遙靜靜傾聽著。
這不是件容易事,要使用這個技能,技能使用者、技能被使用者必須相互瞭解,並且對對方的所有細節都清楚無比,才能夠發揮出這個技能的最大作用。
一旦以上提到的事情,全部都相符和了,那麼設計到被使用者的未來,就緊緊握在了使用者的手中,不會有任何意外。
當前,顯而易見的情況,枯月和曲戍行做到了。
枯月認出來了曲戍行的技能,曲戍行也相信了枯月,願意為枯月去賭。
桑竟遙轉身過去,看著落地窗外的夕陽,道:“我現在很好奇,六年前你去德國的那一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曲戍行順著他眼神往外看,看到了遠處海面中央隱隱能夠看見的玄門島嶼。
“六年前……我可不止跟枯月打了一架,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時代總是不斷更疊的,有人會不經意間記住某個時代,也有人在不經意間遺忘了某個時代。
六年前,一切風波未起,無論是德國,還是國內,都很祥和,因此,民靈事所有事物都交給渡奈解決,曲戍行則負責出國調查最近風頭正大的組織。
德國正處於深冬,滿街絨毛大雪,每一處都被白雪所覆蓋,路上每一個行人都必須穿上棉衣,絨服才可保暖,否則分分鐘凍死在室外。
那時候枯月十歲,剛剛實驗完成,可以加入實戰,被安排在風眼身邊生活,並生活上正常上下學,平時遇到重大任務就會被派出實行。
說是安排在風眼身邊生活,事實上風眼總是需要出任務,鮮少會陪在枯月身邊,更多時候枯月都是獨立的,包括上學路上。
德國深冬來勢洶洶,枯月揹著書包,走在覆滿大雪的回家路上,撥出的每一口氣都是白霧。
透過滿是來往汽車的道路時,枯月接了個通訊。
是[常擺]的通訊,是為了什麼,在接到通訊的那一刻枯月就已經知道了,無非就是要他去調查某個事,武力鎮壓某個地方,殲滅某個組織。
接起通訊,枯月聽到對麵人用德語說:“民靈事派了個人來到德國調查我們,能殺則殺,殺不了自己主動去加訓。”
簡潔明瞭,對方撂下了這一通話便結束通話通訊,給枯月的翻蓋手機發來一張照片。
走到對面,枯月看著翻蓋手機照片上的男人,記住了上方男人的幾個特徵。
第一個特徵就是男人身上穿著的咖色皮風衣了,在德國冬天裡面穿這麼單薄簡直就是找死,傻裡傻氣的;至於第二個特徵,自然而然的就是男人那雙貓一樣的眼睛。
最後一個特徵,就是男人坐著的車了。
是男人自己的車,叫了個司機來看,鎖定了那輛車,想找到照片上那個男人並不困難。
枯月蓋上手機,抬起手扯了扯脖子上圍著的白色圍巾,轉身向著機場方向走去。
民靈事所在國家離德國距離他在心裡記得一清二楚,飛往這裡要多長時間,他已經無數次推算過,並且圖片那邊很明顯是民靈事那邊國家拍的。
看背景天空,大概是處於上午時分,民靈事那邊國家今天也下雪,而圖片裡面沒有下雪。
所以,照片上男人今天下午,剛剛好落地機場。
現在去能剛剛好碰上男人。
枯月邁開腿往前走,剛走動一步,就被人拎著圍巾抱起來,邊抱還邊嘟囔:“這個德國小孩看著好欺負,用來問問路吧。”
“……”枯月頭發都要炸起來了,臉埋在圍巾上,手腳動作幅度極大地掙紮著:“你要做什麼?!”
身後拎著他的人驚呼一聲:“喲,chinese啊。”
說是這麼說,這人卻沒一點要把他放下的意思,自顧自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放到副駕駛上:“剛剛好,我看你一個人走來走去的,我問你個事。”
那人站在車外,兩手撐著副駕駛座位,一張俊臉貼近了枯月:“你知道[殘月亮計劃]嗎?”
“算了算了,我看你這個小孩不諳世事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怎麼看新聞,應該不知道這個東西。”
枯月忍不住往前了些,額頭有些發熱,讓他此時此刻都忘了先前[常擺]對他的心理訓練:“誰說我不知道了?!我可是經常自己一個人去看報紙的!報紙上寫過這個計劃,說是在這個計劃開始之前,計劃主要人物出逃,大肆破壞了多個實驗設施。”
“能不能不要小看小孩子!”
男人臉上露出訝異表情:“好的好的,還是個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