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蛇,原先跟師傅在山上時還會特意抓蛇烤著吃,味道很鮮比野兔什麼的好吃太多,就是肉少一條吃不飽。
看著手中這條蛇的品質,肉相……淮流兒敢肯定,小火一旺,竹簽一串,不必撒蔥姜鹽就是絕味。
只是它有主,淮流兒也沒饞到這種程度。
看白蛇在手裡掙紮,臉上的白紗晃得惹眼,好好的蛇怎麼戴這東西,淮流兒好心幫他解開。
白紗落地,白蛇先是愣住,蛇信子還在外面掃呀掃,之後趕緊收回嘴裡,瘋狂幹嘔。之後掉頭就往淮流兒身子裡鑽。
淮流兒第一次在一條蛇臉上看到了惡心,煩躁和
罵娘……
蛇鱗片很冷,突然貼著肌膚,很不舒服。
淮流兒去抓,可它滑溜的很總是抓不到。
驀地,一隻手隔著衣服按住他後腰,手掌後端貼住前端開口,熟練往上一捋,將一團蛇從他後脖處擠出來。
淮流兒回頭一看,陳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眼神懨懨地,同樣鼻口裹著厚厚的白紗,但他居然能比白紗更白,是病態的從未見過陽光的白。顯得睫毛更加明顯,又直又長,灑下光還能映出影子。
像精緻的瓷娃娃。
淮流兒沒有審美,只能用最恰當的物品形容。
眼睛狹長而上挑,但眸中陰鬱壓過媚氣,襯得詭邪。
此時正無神地注視著淮流兒,好看地眉頭皺起,像是在思考。
淮流兒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叔叔說讓我帶你在藥谷轉轉。”低低的聲音像沙堆裡的沙礫,流沙一般但不硌人。
淮流兒本來還以為他們說著客套以下,結果藥谷少爺玩真的。
但他這會沒理由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陳伶疲憊的點頭,臉色突然難看,俊俏的小臉皺成一坨,趕緊將頭扭過去,低頭彎腰,“嘔。”
淮流兒:……
我是什麼很醜的人,讓您惡心到這種程度。。。
陳伶卻終於忍不住了,不由分說拉起淮流兒的胳膊往院子外走,走到看不見院房,他才摘掉白紗大口大口呼吸。
臉色都紅潤了些。
淮流兒關切的問:“沒事吧?”
陳伶深呼吸,臉上疲憊感都淡了,他這才平緩開口,“沒什麼,我叔叔院裡味道重了些。”
陳伶作為藥谷繼承人,從小就跟毒藥打交道,整日泡的藥浴也是加的各種各樣的蟲草。
還是嬰兒時就抓著毒蠍當玩具玩,被紮到了毒蠍還會因為粘上他的血先一步毒死……
但陳許宴不同,陳許宴雖作為藥穀人,從小卻最害怕毒蟲之類的,覺得瘮人。
但這裡是藥谷,沒有藥只有蠱,連葉子上的毛毛蟲都猙獰談不上無害。
陳許宴忍無可忍,直接出門遊歷家都不回。
後來認了個白發老頭做師傅,盡學解毒治病的行當,給當家的氣的摔碗,不許陳許宴踏進藥谷半步。
這倒是合了陳許宴的意,跟著他師哥住在黎山。離藥谷不遠,但從未回來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