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槐澤早就吃習慣了,鹹菜配著白粥,吃著也自有滋味。
倒是給陳許宴看的心疼……
吃完飯,差不多收拾收拾,一行人打算走了。
淮流兒數好盤纏,水壺裝滿水,看看沒什麼落下的,準備出發。
陳伶知道他們要去黑市,罕見的出現在陳許宴的院子裡,和白蛇一樣口鼻纏著紗布,但還是乖乖的跟在槐澤他們身後。
正要出發,槐澤冷不丁伸手攔下淮流兒,“忘了說了,你病沒好,陳大夫囑咐我你不能出門亂轉,需要在家靜養。”
陳許宴頗為贊同的點頭附和。
淮流兒:?怎麼不再早點說?
然後槐澤很自然的接下準備的包裹東西什麼的,推著他回去,“留下看著叔公的藥材,別讓雲翠偷吃。”
雲翠是陳許宴院中養的鳥,聽得懂人話,喜歡偷吃陳許宴曬得葉子。
多數葉子有毒,往往沒看住偷吃後被毒翻掉地上,口吐白沫。
陳許宴發現後,還要掰著眼判斷它偷吃啥了,再去給它開藥,熬成濃湯硬捏住鳥嘴灌進去。
但它不記吃也不記打,陳許宴怕那日自己沒發現讓它死角落了,每隔一個月還要餵它幾顆百解丸。
這樣就算沒看住雲翠又偷著亂吃東西,也不至於要了它的鳥命。
不過,毒吃多了傷身,還是要盡量看著雲翠……
淮流兒雖不情願但還是要聽醫囑,悶悶坐回院子旁,不悅的拔著院牆旁長出的草。
“還有你,陳伶,你也不許去。”陳許宴對著躲在眾人身後,存在感為零的陳伶說。
“為何?”陳伶出聲語氣不願。
拍賣會沒尋到什麼好東西,他正想去黑市探探有沒有新上的蟲蠱。
“不為何?你爺爺知道你偷跑去拍賣特意給我傳話要關你禁閉,三個月不許出藥谷。你也別想著偷著跑,我改了藥谷結界限制,沒經允許你也出不去。”陳許宴總是搞不懂侄子的舉止,好好的纏著白紗幹嘛,像個江南大盜。
但他秉持著尊重理解的原則,沒多說什麼。
走之前囑咐道,“別老一個人瞎鼓弄毒蟲,閑的話帶流兒在藥谷轉轉。”
陳伶忿忿,難怪剛才他出不去,不然怎會跑到陳許宴這裡試圖碰運氣。
他斂去情緒,抱著白蛇回去,不在這邊多呆。
……
師傅一行人走後,淮流兒坐在院子裡無所事事,撥弄撥弄草藥,泡泡茶,逗逗雲翠,賞賞花,最後幹瞪著眼望向天邊發呆。
突然聽到身旁傳來簌簌聲,之後一條臉上纏著白紗的玉蛇鑽了出來,順著褲腳爬到他懷裡。
淮流兒認得它,是陳伶的蛇。
他總是見它在陳伶身上,有時會從袖口露頭,有時只提溜出條纖細的尾巴。
這會小蛇鑽它懷裡,攀著胳膊費勁上挪,把長袖都壓皺擀出褶子,半個身子推在肩上,蛇頭往他嘴角湊,血紅得蛇信子從白布下吐出,不留意觸到淮流兒唇上。
淮流兒沒什麼反應,看蛇乖巧抓住蛇身往旁邊拽了拽。
落下去的尾巴順勢鑽進袖口,纏在淮流兒健壯的手臂上,蛇尾的涼意激得他手後撤,蛇頭挺起還不死心往他臉上杵。
感覺奇怪,但一旁沒什麼趁手得東西能蓋住白蛇,淮流兒只能捏住它舉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