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
直到陳伶出生。
鬍子花白的老人出關時間還沒一頓飯時間長,老二跑的快這會追連馬尾巴都看不見,無奈只能給陳許宴捉回來。
到藥谷,陳許宴被地上路過的花斑黑蟲嚇得閉眼暈過去。
谷主無奈,只能連夜收拾出一塊幹幹淨淨沒有一隻毒蟲的庭院讓陳許宴住進去。
陳伶是作為繼承人養的,所以避免不了跟毒蟲打交道。
索性,喊陳許宴回來並不是真的讓他養,只是在谷主閉關時看著藥谷,只要看著別讓陳伶死了就行。
於是陳許宴悠哉的過他的採藥喝茶的小日子,偶然陳伶生病了過來紮幾針……
一院子的藥材都是在藥谷後山採的,中毒之內半步必有解藥。
陳伶從小培育的都是藥谷的毒,陳許宴院子裡曬得也都是藥谷採的藥。
毒,藥相剋,這會陰陽顛倒,陳許宴的院子對陳伶來說是雖不致命,但極其排斥。尤其他院子裡草藥的味道,更是讓人惡心的反胃。
於是陳伶很少來他叔叔的院子……
……
“你說陳伶啊,是我大哥的兒子。你走不久,我爹突然來黎山給我綁回藥谷了,到客廳一看陳許熹也被捆在凳子上,嘴裡還塞著布條。”
陳許宴慢條斯理喝茶,聽樓下說著書。
“我倆一人一捆坐,聽我爹宣告自己時日不長,要從我倆這挑一位繼承藥谷。”
喝著葉沫了,他抿嘴磨過去,“我裝作看見蟲暈過去,留陳許熹獨對。”
“可陳許熹怎會願意,他前些日子去西域耍,賽馬時遇見了女扮男裝的公主,最開始以為人家是男的,還來我這鬱悶吐苦水,說自己成斷袖了。我說,你斷吧,要不要我給你子孫根也斷了,幹幹淨淨。”
陳許宴一心二用,樓下講到高潮激情慷慨,他閉嘴聽了一耳朵,隨後吹吹茶沫接著說,
“陳許熹被嚇跑了,但斷袖決心要當又回去給人表白去了,巧了人公主對他也有意思,透漏出自己是女兒身。許是太過興奮給陳許熹腦子轉糊塗了,又連夜回來找我商討說自己當不了斷袖了。”
“傻子一個,也不知道公主是怎麼看上他的。我說,那你就不當,滾回去和公主恩恩愛愛。陳許熹這才意識到公主接受了,呵呵傻樂,當晚就要趕路去西域。結果連黎山都沒出,被我老爹來個甕中捉鼈,把我倆都生擒回去。”
草淡的故事,陳許宴現在回憶起就牙癢癢。
“我爹看我暈了,就去質問陳許熹。面對我爹時,陳許熹腦子才會蹦出點智慧,他言語肯定的對父親保證給他一些時間,絕對會讓藥谷後繼有人。老頭子也是無奈,看我倆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死馬當活馬醫了。”
“起初我以為陳許熹只是緩兵之計,誰知兩年後他真抱回來個大胖小子遞給谷主,點著還在吃奶的陳伶說他就是藥谷的後繼之人了。老頭子氣的差點撅過去,但懷裡抱著孫子不敢暈,死死撐住。氣的罵不出一句話。”
“後來老頭子才知道,陳許熹直接入贅西域公主了,他堂堂藥谷二公子去入贅了。隔一天,我就被抓回藥谷看孩子,我爹防止自己腦淤血去後山閉關修煉了……”
槐澤≈清丞:……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陳二公子還是如此灑脫任性。
想當初槐澤順口誇了句野貍可愛,他就進山抓了只老虎回來。
還說這都是貓,差不了兩樣。
剛學會揮劍的槐澤顯然還不足老虎的一頓口糧,虎子嘴裡的口水都要流到槐澤頭上了。
槐澤他師傅終於忍無可忍把一人一虎全都扔下了黎山。
當然,陳許熹除去這些,為人還是挺不錯。
陳許宴小時候對蟲子的恐懼其實還沒到見一面就暈倒的地步,雖然現在也不至於,有些時候是裝的)比他大兩歲的哥哥顯然不理解為什麼粉嫩嫩的弟弟會怕不足指頭大的蟲子,但他從不會嘲笑陳許宴,更不會拿蟲子去嚇唬他。
但藥穀人不這麼認為,哪有藥谷小孩怕蟲子,傳出去像什麼話。
歸根結底就是膽子太小了,關進蟲洞裡呆兩天,見多就不害怕了。
於是只有四歲的陳許宴被丟進了萬蠱洞,地上牆上只要是肉眼能看見的地方都爬滿了蟲,雖然吃了避毒丹百蠱不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