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著南照的兵,又不能不給他們吃飯,這麼多戰俘,光靠劍南一道哪養得起,彭鴻飛看見這些人就煩,幹脆把他們發配去做苦役,等什麼時候朝廷發了話,什麼時候再考慮還給南照。
大景這邊不急,南照卻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生怕投降得晚了西蕃打過來,那樣他們連大景的臣民都做不得,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西蕃河西一戰損失也不小,放話要跟南照決裂,卻沒真的開戰,南照緊趕慢趕終於順利將自己歸入大景版圖,自此,南照國滅。
大景歸還了一部分兵力放在蕃照邊境,邊境線發生變動,又藉此機會賞賜了苗民,將黔州以南各州縣設為羈縻州,從此以後,這些區域便由苗民自治,不再向大景繳納賦稅。
等一切塵埃落定,苗霜終於回到京都時,已是深秋了。
他和姜茂兩人兩馬,慢慢悠悠地晃進了京城,姜茂忍不住想要催他:“大巫,您就一點也不著急嗎?”
“著什麼急?該著急的是祁雁不是我,我能回來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苗霜冷哼一聲,“知道我回來都不出來迎接,我看他也不怎麼著……”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忽自身前閃過,姜茂一眨眼,面前就只剩下一匹馬。
他和馬面面相覷,終於他嘆了口氣,牽過韁繩,繼續往前走。
這還叫不著急嗎?
要不是身為皇帝諸事繁忙,他們的陛下早去劍南抓人了吧。
忽然,前方趕來了一隊禁軍,為首的那個十分眼熟,好像姓魏。
魏然停在姜茂面前,挺胸抬頭:“奉陛下之命前來迎接二位入宮……怎麼只有一位?”
姜茂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來晚了,另一位已經被陛下親自抓走了。”
魏然:“??”
苗霜剛一進城門就被人從馬背上抓下來,一路抓進了皇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某人就這麼抓著他在房頂上疾走,竟然沒人阻攔。
也是,誰敢阻攔他們的皇帝陛下,尋常百姓看不清他的身影,最多隻發出一聲“什麼東西飛過去了”,禁軍中就算有人能看清,卻也不敢攔。
被抓著飛了一路,苗霜只感覺頭暈目眩,慶幸自己早上沒吃飯,緊接著,他就被人扔在了龍榻上。
柔軟的床榻將他吞沒,繼而又被人整個壓住,祁雁將他死死按在龍榻上,深黑眼眸目光灼人。
他嗓音很低,低得幾乎有些嘶啞,直勾勾地望著他道:“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苗霜嘗試著掙紮了一下,手腕被用力按在頭頂,完全掙脫不得,只好維持這個姿勢:“不是你自己把我派出去的嗎?”
“朕只要你協助劍南,戰事結束你就可以回來,為何遲遲不歸?朕屢次三番給你傳信,你全都置之不理?”
“陛下何時給我傳信了?”苗霜故意裝傻,“我去苗寨給你借人,戰事結束了,我總得把他們送回去,族人熱情,自然留我吃飯,聖子許久沒見了,黏著我不讓我走,我也是諸事纏身呢。”
“……”
“你也知道黔地偏遠,收不著你的信,實屬正常,我本來都打算過完苗年再回來……”
一句話還沒說完,祁雁已經忍無可忍,狠狠地吻了上來。
他本以為苗霜會和他前後腳返回京都,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他差點就要親自南下抓人,被範青書勸了半天才勸住。
寄去的信苗霜也不理會,要不是還有姜茂給他回信彙報行程,他都要懷疑苗霜真打算留在苗寨不回來了。
他甚至想了好幾種辦法,威逼利誘軟磨硬泡把人綁回京都,最終卻一條也沒實施,生怕惹苗霜生氣,對方徹底消失給他看。
若是換作別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有信心把人抓回來,可苗霜不一樣。
就憑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蠱術,他想逃,誰能奈何得了他?
祁雁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發瘋一般在他嘴唇上親吻啃咬,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讓他徹底跑不掉才好。
苗霜連日趕路,已經相當疲憊了,其實不大想和他親熱,但看某人這麼熱情,便也半推半就,隨他去了。
衣帶被解下,下一秒,卻綁住了手腕,系在床頭。
苗霜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姓祁的竟敢把他綁在床上,就要放幾只蠱蟲咬斷帶子,卻感覺祁雁的手掐住他的腿根,強行分開來。
指節探入,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苗霜皺了皺眉,總覺得今天的祁雁體溫有些高。
不過這家夥的體溫一直都比他高,或許是太久沒親熱了,少了一些習慣成自然,他被祁雁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也無暇顧及更多。
祁雁並沒給他太多適應的時間便強行闖入,細微的疼痛讓苗霜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