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氣氛登時劍拔弩張起來,有人不屑地呸了一口:“虛張聲勢!口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那人說著大喝一聲,揮刀就朝祁雁砍來,祁雁閃身躲過,指尖在刀身上輕輕一彈,內力在指尖迸發,只聽“當”的一響,那把寬背砍刀居然就從中間斷作兩截。
持刀人大驚,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折斷的愛刀:“這……這……”
眼看著同伴被欺負了,眾人眼中紛紛閃過一抹狠厲,鬍子大漢粗聲喝道:“兄弟們,一起上!”
祁雁赤手空拳,在十幾人的輪番攻勢下竟遊刃有餘,後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總能精準避開每一道攻擊,身形在眾人之間閃轉騰挪,交手不過十招,周圍人已經倒了一地。
他一掌拍在鬍子大漢胸口,強勁的內力差點震碎他的五髒六腑,對方急忙禦起內力抵擋,這才沒當場魂歸西天,但也被拍得重重摔了出去,撞碎了一截本就搖搖欲墜的牆壁,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有小弟大驚失色,爬上前去:“大哥!”
鬍子大漢以刀插地,刀身還在嗡鳴不止,虎口都震出了血來,他抬頭看向遠處那道依然氣定神閑的人影,氣喘籲籲道:“你、你厲害。”
祁雁扔給他一瓶治療內傷的藥:“如何?還打嗎?”
鬍子大漢急忙擺手:“不……不打了。”
祁雁環顧四周:“現在諸位總能聽我說話了吧?”
鬍子大漢服下傷藥,緩過來了些,他撐著刀站起身來:“你說,到底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事?”
祁雁:“我得到情報,黔州刺史府中有一私庫,裡面存放了馮刺史這些年來貪汙的萬兩白銀——我要你們把這些銀子盜出來給我。”
“你說什麼?!”有人震驚道,“你要我們去官府行竊?”
“怎麼,不敢嗎?殺人放火你們都敢,不敢去官府偷盜?”
“我們自然敢,”鬍子大漢說,“只不過,你就不怕我們偷到了銀子,直接捲款跑路?”
祁雁不緊不慢道:“跟我合作是長期的,偷出銀子只是第一步,每做成一件事,我都會給你們相應的報酬,是偷了銀子就跑逍遙一時,還是吃喝不愁享受一世,你們自己考慮。”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
“若你們事辦得漂亮,我還能想辦法幫你們在黔州落上戶籍,讓你們不再是沒頭沒臉的黑戶,”祁雁又丟擲誘餌,“還有,我手下缺人,你們若還有其他兄弟,也可以介紹來,有多少我都收。”
眾人終於有些心動了,沒人不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浪跡天涯只是無可奈何。
“行,這活兒我們接下,”鬍子大漢發了話,“我們何時行動?”
“你們剛剛受了傷,回去歇息一天,明夜子時行動,”祁雁拿出一張圖紙來交給他,“這是刺史府的佈局圖,私庫的位置我已標明,得手後還在這裡彙合。”
“記住,量力而行,別偷得太多,小心帶不回來。”
眾人各自散去,過了一會兒,苗霜才從樓頂躍下:“將軍在軍中也是這般籠絡人心的?”
祁雁嘆了口氣:“士兵可能還比他們好管些。”
苗霜笑道:“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北抵大漠,南達苗疆,大雍境內到處都是你的人,難怪季淵要殺你。”
“夫人就別調侃我了,”祁雁輕輕攬住他的腰,有些無奈道,“現在除了手下這麼百十號人,我可是一兵一卒都調不了。”
兩人邊說邊外回走,第二天祁雁照常上值,待到夤夜,鬍子大漢帶著幾個小弟翻牆進了刺史府,直奔馮刺史私庫。
門口值夜的守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有人進出,幾人盜完銀兩,在事先約定好的地方和祁雁彙合。
他們把盜出的白銀放進錢箱,因為一次能帶出的銀兩有限,總計只盜出三千多兩。
“那私庫裡的銀子可不止萬兩,還有各種珠寶和布匹,這狗官也真能貪,”鬍子大漢憤然道,“銀子我們幫你盜出來了,接下來要幹什麼?”
祁雁又開啟另外一個錢箱,裡面是滿滿一箱銅錢:“一兩銀換十文錢,你們自己拿吧。”
“一兩銀子換十文銅錢?”有人傻了眼,“這買賣也太虧本了吧!你耍我們啊!”
鬍子大漢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閉嘴!答應的事就要辦到,讓你拿你就拿,哪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