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瑜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嚥了下去，停頓了一下：“媽，你還想找他嗎？”
楊英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沈平安在世的所有血親連同一表三千裡的遠房親戚都和他斷絕了關系，只要楊英不聯系他，他想找上沈佩瑜並不容易。
隔了很久，楊英緩慢地、輕聲地開口：“我跟他過了二十年，等他回來已經成我的一個念想了。”
沈佩瑜無望：“媽……”
“他對你不好，”她的聲音和人一樣虛弱，細得快要消散，“你不要見他了。”
“算了，算了吧……”
孟巖一上門遇見的就是沈佩瑜對著白牆發呆的背影，敏銳問道：“怎麼不高興？”
門鎖錄了他的指紋不奇怪，只是沈佩瑜提前不知道，還以為是竇章提前回來了，表情有些驚愕。
孟巖：“不會還是因為鄒楠吧？”
“不是。”
孟巖哪管他否認，在當事人面前發洩起來就是夠勁，於是變著法罵遍了人祖上十八代，末了補充道：“對了，童戒之讓我轉告你，鄒楠這個賤種！他跟那個人三年前就搞在一起了！”
沈佩瑜看上去沒什麼明顯的反應。
“怎麼，你知道？”
沈佩瑜緩慢搖了搖頭：“這我倒是不知道，無所謂了。”
“不過……你們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好個屁！”
沈佩瑜無心問，怎料孟巖聽了竟然汗毛豎起，像只炸了毛的貓科動物：“我來逃難的，讓我借住兩天。”
他嘆了一大口氣：“我家樓下有人堵我。”
“誰？”沈佩瑜緊張起來，“要不要報警？”
“那倒不用，就一個老纏著我的……”孟巖咬牙切齒，每個字都碾壓嚼碎了那樣，“追求者。”
沈佩瑜聽不明白。
開啟冰箱看了眼，裡面早被竇章填得滿滿當當，大致歸攏了一下才清出一小片空間，孟巖抬頭喊道：“給你帶了點吃的，還有箱酒，勁兒非常非常大，記得要出門一定別喝啊——”
“嗯嗯。”
孟巖拍拍手：“對了，竇章什麼時候回來？”
沈佩瑜叼著孟巖遞來的薯片搖頭：“還不知道，一開始說一週內肯定能回來，後來變成兩周，如果問題還沒解決，再久一點也有可能。”
“嘖，算他跑得快。”
沈佩瑜停止咀嚼：“你們吵架了？”
孟巖有口難言：“……我讓這孫子給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