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升起這一想法就讓竇章心頭躁動,恨不得將這段時光放慢拉長揉細,溺死在裡面。
“竇章?”
沈佩瑜晃了晃他,眼角一彎:“怎麼看電影還走神?”
竇章耳語:“我聽著呢。”
“叮咚——”
電影光幕在鼻骨上緣閃爍,一幀幀幻燈片似變色,自下而上的光就顯得格外突兀,竇章目光跟著他掏出手機,劃開螢幕,點開資訊。
拉黑。
竇章輕咳一聲,抬手擋住上揚的嘴角,後背的靠枕又塌陷了一點。
他知道,沈佩瑜的心也就比超市賣的水豆腐硬那麼一丟丟,一顆玲瓏心被敏感脆弱的外殼包裹著,骨骼裡其實寫著堅韌不拔。
“竇章。”
“嗯?”竇章應了一聲,見沈佩瑜又不說話了,以為他是哪裡不舒服。
上手從頸側摸到耳根,那裡溫度很高,是異樣的徵兆嗎?
看電影自然要關燈,只留桌上一盞小夜燈,微弱的黃光打在沈佩瑜身後,他的臉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
“竇章。”
竇章聽見沈佩瑜第三次叫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彷彿一聲比一聲短促,電影裡播放到女主掌心向內擦拭去眼淚,經典的橋段。
“嗯。”
“你有沒有想過找個物件?”
原本已經起身到抽屜裡去夠體溫計,竇章忽然像被燙到一樣,手一點點收回來,坐了回去。
他歪了點頭看沈佩瑜,輕道:“你怎麼跟我哥一樣,喜歡催婚。”
“這又不一樣。”
“問這個幹什麼?”
“樓下超市阿姨叫我問的。”
話趕話到這裡,跟小孩吵嘴似的,沈佩瑜不承認想挖掘他的底色,竇章不讓他如願。
“不是你要知道啊,那我不告訴你。”
靜默了一陣,沈佩瑜一副努力思考後的樣子,咬著指尖喃喃自語:“能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很幸運。”
竇章笑了:“是不是有事求我啊今天,怎麼嘴這麼甜?”
他的笑讓沈佩瑜不太高興,似乎是覺得他對這件事不太嚴肅,竇章慢慢收斂了笑容,沈佩瑜眼裡溢滿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物質,正色道:“我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