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我們的未來
“忘了告訴你，我半年前就辭職了。”
沈佩瑜瞪大了眼睛。
鄒楠不止一次提起創業，但一直沒有進展，再加上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出差，沈佩瑜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做成了這樣。
“我這半年裡一直在外面跑，是在為工作室做前期準備。”鄒楠頓了頓，“原諒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小瑜，我一個人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你個驚喜。”
沈佩瑜低著頭一字一句消化他的話，沒控制表情，眉頭輕輕地皺著，直到鄒楠走近了，把他額前垂落的發絲歸置到腦後，才慢吞吞地說：“你想好了，創業不是個小事。”
鄒楠沉著氣，話鋒一轉：“竇章以前不也自己創業？他能搞出名堂，我怎麼就不能試一試？”
沈佩瑜眼皮猛地一跳，不明白話題怎麼能突然拐到竇章身上，還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怎麼突然提竇章……”
他下意識迴避鄒楠的眼神，盯著窗外漸漸冷靜下來，恍惚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竇章最開始是想走創業的路子。
和鄒楠不同的是，竇章的創業路開始得早，還沒畢業就跟幾個學長在産業園邊上租了個房子，最後還真讓他們搞出了專利。
原本較為順利的一條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放棄了，選擇了出國。
可是像竇章這種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例子又有幾個呢？
鄒楠有那麼多試錯的底氣，值得他放棄安穩的工作、轉頭奔向那條難回頭的路嗎？沈佩瑜不敢下定論。
他知道自己是窮怕了，以至於絲毫不敢冒進，現在情況還好些，再往前數幾年，有時候補助還沒下來，兼職的收入也見底了，全靠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幫襯。
沈佩瑜很感激自己遇到的所有人。
剛畢業那會，還完助學貸款的他經濟實在拮據，鄒楠救濟過他不少，平時的各項支出都是鄒楠在把控，終於等到收入不再是負數的那一天，沈佩瑜把他的工資卡給了鄒楠。
愛人不就該共同進退、一起面對嗎？他想。
“你創業我支援，我只是怕你太累。”沈佩瑜說，聲音輕柔，像微風吹拂。
“有你理解我就行。”鄒楠鬆了一口氣，把腦袋埋在他胸前。
溫存了一會，鄒楠似乎是心情大好，又問起他：“你呢？我在外面這麼久，你都在忙什麼？”
沈佩瑜思考了一會，說：“除了上班好像就沒有什麼……”
學校知道他情況特殊，給他多放了幾天假，讓他身體養好之後再回去上班，但實驗室等不了人，這段時間一直是林譯替他兜著，他計劃盡早去學校。
沈佩瑜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亮：“哦對——林譯昨天告訴我，我們的課題有了突破性進展，我本來想發訊息告訴你來著，結果正好遇上……那場意外。”
“你說的是那個物聯網相關的？”
沈佩瑜用力點頭。
“費勁鑽研那個課題有多大意義？”
沈佩瑜愕然。
鄒楠居高臨下，斜著眼看他，從這個角度看莫名給人一種輕蔑感，沈佩瑜半張著嘴，聽見他說：“我不是說搞科研的路子沒有價值，但你要升職，在行政上用功更有價值，走職稱太慢了，你要是在職讀博，後期轉行政崗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被鄒楠弄糊塗了：“我不明白……我不想轉什麼行政崗，而且你說過會全力支援我深造。”
鄒楠耐心解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昔，有些觀念已經過時了，也怪我，沒有早點跟你說清這些道理。”
“學校裡的各個派系你要了解，要打入核心結構裡，不能讓自己變得邊緣化，現在的環境你還不瞭解嗎？哪怕真做出什麼結果，隨便來個關系戶就把你擠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