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貨當日,陳勝權與沈星一同來到亦銘坊。
夥計想讓陳勝權試衣,卻被回絕了:“不必試了,我相信亦銘坊的口碑,差不多就得了。”
面對陳勝權敷衍的態度,沈星依舊沉默著。
看著像個木偶般的準新娘,夏謹亭輕嘆一聲,正欲回辦公室,忽然瞟見櫥窗外站了個熟人。
許久不見,秦願瘦了許多。
她仍舊穿著華麗的旗袍,頭發又燙了新花樣。
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店內的陳勝權,直至人走了,才緩緩地走進亦銘坊。
“這位女士,咱們店主做男裝,您這是……”夥計不認得秦願,開口詢問。
“我只是看看。”秦願聲音嘶啞,聽起來像是重感冒。
夏謹亭朝夥計揮揮手:“這位客人我來招待。”
秦願聽見夏謹亭的聲音,怔愣的神色總算有了一絲動容。
夏謹亭將人領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她倒了杯紅茶。
夏謹亭:“秦姐,你看起來很累,最近可好?”
秦願苦笑著搖搖頭:“還是老樣子,你呢?”
夏謹亭:“如你所見,我挺好的。”
秦願笑了:“真好,能離開麗都的,都是有本事的。”
夏謹亭默然。
數月之內,秦願變了許多。
人愈發地憔悴,身上那股子鮮活的勁兒也不見了,眼睛紅腫著,像是哭過。
夏謹亭:“秦姐可是遇到難處了?”
秦願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你是知道的,我從未那麼早起過……”
麗都的從業者,都習慣了晝伏夜出,晚上上班,早上休息,在夏謹亭的印象裡,秦願的確每日睡到晌午才起。
秦願:“我今天,是特地跟著陳勝權來的。”
夏謹亭心下一顫,隱約猜到了什麼。
果然,秦願下一秒便開口道:“你跟姐說實話,陳勝權他,是不是打算和那個女人結婚?”
夏謹亭眉頭緊蹙:“你不知道?他瞞著你?”
秦願渾身脫力地倒在椅上:“果真如此,我就知道。”
直至此刻,夏謹亭才知曉,陳勝權打算結婚一事,從頭到尾都瞞著秦願。
秦願:“他答應過我,此生絕不娶妻,可現在……”
在夏謹亭看來,陳勝權這話多半是在床上說的,事後沒準自己都不記得了。
可秦願卻一直記著,並且信以為真。
夏謹亭取出設計圖,推到秦願面前:“這便是陳勝權找我設計的婚服。”
秦願呆愣愣地看著,修長的指尖拂過紙面:“這圖,可否給我。”
夏謹亭:“原則上我們不能洩露客人的隱私,但這圖若是秦姐撿到的,就另當別論了。”
說著,夏謹亭將那圖紙扔在地上。
秦願感激地看他一眼,彎腰拾起那設計圖。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腰背挺得筆直,腳上蹬著高跟鞋,昂首挺胸地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三爺: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