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權戰戰兢兢,不曉得怎麼就惹惱了夏謹亭,侷促地陪著小心:“夏先生別生氣,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
“以後做衣服,直接去店裡,我們沒什麼私交可言!”夏謹亭扔下一句,憤然離開。
夏謹亭原先還疑惑,好端端的陳勝權做什麼約他到咖啡館談生意,原來打的是這般主意。
他知道這是生意場,相互客套、曲意逢迎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陳勝權提到“仰仗顧闕”時,那冒著精光的眼神,讓夏謹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到家中的夏謹亭仍舊餘怒未消,他心煩意亂地看著設計圖,直到大門處傳來響動。
是顧闕回來了。
片刻後,顧闕端著一杯蜂蜜水走進工作間。
“新訂單?”顧闕看著夏謹亭手中的設計圖,“天氣幹燥,喝蜂蜜水潤喉。”
“是陳勝權訂做的婚服。”夏謹亭冷哼一聲。
“誰惹你生氣了?”顧闕察覺到夏謹亭的情緒。
夏謹亭回身揪著顧闕的印花領帶,眯眼道:“我記得,我們是在麗都認識的?”
顧闕點頭。
夏謹亭:“你經常光顧麗都?”
顧闕意識到這個話題是個大坑,謹慎措辭:“偶爾……”
夏謹亭的眼神愈發危險:“今日陳勝權託我當說客,讓三爺多多光顧麗都,幫襯他的生意。”
顧闕明白了,夏謹亭這是……吃醋了。
顧闕吸了吸鼻子:“好大一股酸氣,這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夏謹亭被說中心事,耳根發燙。
“謹亭,你若不喜歡,我便不去了。”顧闕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
“瞎說。”夏謹亭瞪他,“你們平日裡總約在麗都談生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一點實在是夏謹亭誤會顧闕了,顧闕之所以頻頻到麗都談生意,正是為了當日在舞臺之上的夏謹亭。
自打兩人同居後,顧闕便再沒去過了。
兩人如今能走在一起,正因為顧闕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
“我是認真的。”顧闕說,“日後再有應酬,我便說愛人吃醋,不許我久留。”
夏謹亭羞得滿臉發燙,心中的悶氣早已消了大半。
再看手中的設計圖,臉上霎時間火燒火燎的。
設計圖紙上,塗塗畫畫地寫滿了顧闕的名字,方才他竟全無察覺。
夏謹亭猛地將圖紙翻面,卻聽見顧闕伏在他耳後輕聲道:“就這麼想我?”
夏謹亭整個人熟透了,連脖子根都是燙的。
他剛想把畫紙揉成一團扔了,手上便驀地一空。
顧闕眼疾手快地把畫紙抽走。
“把圖還我!”夏謹亭起身去搶。
“這圖,我要留作紀念!”顧闕含笑躲閃。
夏謹亭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這樣羞恥的黑歷史必須毀屍滅跡。
他鐵了心去搶畫稿,然而夏謹亭的“武力值”畢竟不敵顧闕,鬧了一陣重心不穩,跌進顧闕懷中。
沉穩的木質香調縈繞鼻尖,夏謹亭沉溺在這溫暖的擁抱中,將“搶畫”一事全然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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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權訂做的西服是最基礎的款式,統共沒花費多少功夫,很快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