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與陳勝權約的是一處僻靜的咖啡廳。
顧闕驅車將人送至目的地。
夏謹亭坐在副駕上, 心境與昨日又大不相同。
若說昨日是驚喜交加,今日便是面對新身份的興奮與羞澀。
他很喜歡倚在副駕上看顧闕俊朗的側臉,都說專注的男人最帥, 夏謹亭深以為然。
專心開車的顧闕帥得他心顫, 夏謹亭正看得起勁兒,猛地被顧闕抓了包:“好看嗎?”
“好看。”夏謹亭一不小心花痴過了頭,竟把心裡話說出來。
直到顧闕樂出了聲,夏謹亭才反應過來, 囧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能被你看上,是我的榮幸。”顧闕笑著拉過夏謹亭的手,為他戴上純黑的皮手套,“天冷, 當心身子。”
顧闕的手寬大而溫暖,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夏謹亭輕輕回握, 指尖在顧闕掌心輕柔靈巧地劃了個圈, 推開車門,跑了。
顧闕掌心微癢,目送那歡快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撩完就跑的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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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謹亭踏入咖啡廳時, 立馬跟換了個人似的, 收斂了甜蜜的笑容。
他跟隨侍者的指引找到陳勝權, 卻發現陳勝權還帶了個女伴。
這女伴留著一頭黑長直發,身穿樸素的西式套裙,和麗都女郎的氣質截然不同。
“這位是?”夏謹亭從容落座。
“這是我的未婚妻,沈星。”陳勝權主動介紹。
夏謹亭眉頭輕蹙,這才留意到陳勝權今日的一舉一動都格外規矩,完全不見在麗都的風流浪蕩相。
這是……浪子回頭了?
夏謹亭看著陳勝權浮腫的眼袋,心下存疑。
陳勝權:“此番請先生來, 是想做一身婚服。”
夏謹亭:“有何要求?”
陳勝權:“樸素低調一點。”
夏謹亭:“低調?”
陳勝權:“我和星兒商議好了,就辦個簡單的新式婚禮,不講排場,婚服也不用那麼講究。
夏謹亭看向沈星:“沈女士的意見呢?”
沈星雙手規矩地放在腿上,輕聲細語地說:“我……都聽他的。”
陳勝權打斷了沈星的話:“她一婦道人家,沒什麼見識,一切都聽我的。”夏謹亭漠然道:“既如此,這是亦銘坊最樸素簡潔的基礎款,你看如何?”
陳勝權只瞄了眼設計圖,當即拍板:“就這件罷。”
一旁的沈星只言不發,竟也同意了。
夏謹亭見狀,收起圖紙,正欲起身,忽然被陳勝權截住了。
“先生留步。”陳勝權笑出了一臉褶子,與當日在麗都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尋了藉口將沈星支開,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塞到夏謹亭手中:“還請先生為我在三爺面前多美言幾句,小店的生意,還要多仰仗三爺。”
夏謹亭臉色微變:“仰仗?怎麼仰仗?”
陳勝權笑道:“當然是讓三爺多多光顧麗都。”
夏謹亭的眼神倏地一利,嗤笑道:“陳勝權,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
他一個揚手,那袋子砸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收起你的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