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雙頰微燙:“你又拿我尋開心!”
顧闕一臉鄭重道:“我是認真的, 謹亭, 我心悅你。”
顧闕的話,如禮花一般在夏謹亭耳畔炸開, 剎那繁華過後,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寂靜。
夏謹亭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愈發急促的心跳聲。
這些日子,顧闕明示暗示過許多回,卻都沒挑破那層窗戶紙。
夏謹亭知曉顧闕對自己有意思,可心裡知道與親耳聽見,沖擊力卻大不相同。
此刻他整個人跟泡在蜜罐裡似的,開心得要命。
面上還要強作鎮定,一雙眼睛慌亂地朝窗外望去, 車窗裡唇角上揚的人影卻暴露了此刻他雀躍的心情。
“不用急著回答我, 我可以等。”顧闕貼心地給夏謹亭補了一針舒緩劑。
片刻後, 夏謹亭悄然轉頭, 聽見顧闕的一聲輕咳後,又飛速地轉過臉。
此刻, 他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從耳背到耳垂皆是一片通紅。
處在曖昧期的他,可以肆意調戲打趣顧闕,可真挑明瞭,夏謹亭比誰都害羞。
所有的俏皮話,都胎死腹中。
偏偏眼下,兩人要呆在這車廂之中,往昔夏謹亭覺得這轎車極寬敞, 可現在卻嫌它太狹小。
小到顧闕的輕笑聲都能清晰地傳到夏謹亭耳中。
夏謹亭:“你笑什麼?”
顧闕:“笑你可愛。”
見夏謹亭瞪自己,顧闕改口道:“你在害羞,所以我笑了。”
夏謹亭:“什麼?!”
顧闕:“這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
該死的!顧闕告白後徹底放飛自我,以往說話還得藏著掖著,這會兒甜言蜜語跟批發似的往外冒。
直到車子停穩了,夏謹亭的臉還在冒煙。
顧闕俯身,親自替夏謹亭解了安全帶,附耳低語道:“別忘了,我在等你的答案。”
這一句直接讓夏謹亭的腦子宕了機,他下了車,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的一刻,他捂著胸口,倚著房門笑出聲來。
再沒有任何事,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讓人快活了。
活了兩輩子,夏謹亭第一次體會到這醉人的甜。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手中的木匣,將那觸感溫潤的和田玉握在手中。
淺淺的涼意讓一顆躁動的心逐漸平複。
在狂喜之後,夏謹亭的理智回籠,心底生出一絲猶豫。
他想起自己前世那段失敗的感情。
對顧闕動心後,夏謹亭大致明白了,在現代,他並未愛過植逢川。
他與植逢川之間,既無轟轟烈烈,也無細水長流,更鮮有親密的舉動。
上輩子,夏謹亭以為是兩人相戀不久的緣故,可現在夏謹亭明白了,倘若真的愛一個人,必定時時刻刻都念著對方,只要瞧見心上人便覺得快上一句話便覺得高興。
那種橫亙在相愛之人間的化學反應,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和植逢川,從未有過這般感覺。
他們在彼此面前收斂了個性,擺出一副關心、理解與體諒的三好情人模樣,實則掩蓋住了背地裡不耐煩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