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空氣都凝固了。
胡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我這還沒老眼昏花吧。”
胡母皺著眉問:“胡南韶!你……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胡南韶剛要開口,李紀昂已經上前一步,語氣誠懇,“叔叔、阿姨,好久不見了。但其實這些時子以來我都在鎮上。也是在最近,我才和南韶開始了交往,不過因為還沒機會跟你們碰上面,所以就沒來得及正式告知您和叔叔。”
“交往?”胡母的聲調不自覺地拔高,“你們沒開玩笑吧。”
李紀昂:“當然不是玩笑。”
胡父倒是先幫襯著說話:“你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你還不知道紀昂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看這紀昂是會開玩笑的人嗎?行了行了,兩個年輕人談個戀愛而已,我們倆老頭老太太就別搞得跟庭審一樣。”
何景銘站在一旁,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今天忙了一上午,自從知道胡南韶爸媽要回來,他主動請纓去接二位,也想借機見胡南韶一面,結果見到了,確實這樣一個場景。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交往?什麼意思,你們在一起了?!”
胡南韶抬起頭,對上何景銘充血的眼睛。
“不對不對,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他威脅你?”他上前一步,指著李紀昂,朝胡南韶質問,“是不是因為你拿了他那筆錢,他就威脅你,讓你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胡南韶,你實話跟我說,你說啊!”
李紀昂聽完,簡直覺得荒謬,他睨著他,“何景銘,你他媽有病吧。就因為你得不到,所以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你怎麼不問問自己,你配嗎。”
何景銘:“你再說一遍!”
“話說一遍就夠了。”李紀昂冷哼道。
兩個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到危險的程度。
何景銘挑釁道:“你以為你這是付出?你這樣跟拿錢買女人有什麼區別?我告訴你,南韶她不過是對你愧疚,才跟你在一起的。”
李紀昂的眼神驟然一沉。
他的拳頭直接往何景銘臉上砸,這一拳力道不輕。
“唔!”何景銘悶哼一聲,踉蹌著撞上玄關櫃。裝飾品嘩啦啦掉了一地。
“李紀昂!何景銘,你們兩個夠了。”胡南韶其實都有勸兩人少說幾句,但她根本拉不住架。
胡父胡母也趕緊過來想橫在兩人中間,胡母:“你們兩兄弟這是幹什麼,瘋了,真的是瘋了。”
“都別打了。”
但已經晚了。何景銘又紅著眼撲上來,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李紀昂直接一個翻身將人壓制,手肘抵住何景銘咽喉:“這下清醒了嗎?”
“還胡說嗎?我告訴你,我跟她之間的事跟錢沒有半點關系。”李紀昂說完,抬頭看了眼胡南韶,卻發現她的眼神多了層複雜的情緒。
李紀昂頓時心神不寧了。
何景銘躺在地上忽然笑了。
他咧開嘴角,血絲在牙齒上染出淡淡的紅,可整個人卻感受到了一種扭曲的快意。
李紀昂看向胡南韶,眼神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動搖和苦澀,“所以是這樣嗎?”
“是因為這些才跟我在一起的。”
“是覺得不得不要,卻又受之有愧,剛好又可憐我,所以才勉強跟我在一起。”
李紀昂的呼吸滯了滯,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他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下,眼神冷得像冰。
“行。” 他點點頭,沒再多說一個字,起身,轉身就走。
“李紀昂!”胡南韶想叫住他,但他走得幹脆利落,背影透著決絕。
她想追上去,被母親呵斥住。
胡母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胡南韶!你想去哪裡,你現在給我說清,你到底拿了人傢什麼錢!”
胡南韶:“媽……事到如今,我也跟你坦白吧,你之前被騙的錢,沒有辦法追回來,所以現在那張卡裡的錢其實都是李紀昂的。當時,我看你那個狀態,我實在是不敢跟你說實話,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還有就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李紀昂了。好,我說完了,心裡的石頭也算終於可以落下了,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我放不下,所以我要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