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昂突然說,“週四的會議取消了,所以我後天就能回來。”
她的聲音有點飄:“.....這樣啊,挺好。”
胡南韶看見手機螢幕裡,李紀昂的眼神變得很溫柔。
窗外的樹葉簌簌作響,不等他再開口說話,她就找了個藉口說要去關窗,結束通話了影片。
週三上午十點,李紀昂結束完會議就立馬乘最近的一班航班趕了回去。
下午三點,他準時站在胡南韶家門前。
門鈴只響了一聲,胡南韶就拉開了門。
她站在那兒,穿著簡單的t恤和家居褲,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看到人眼睛一亮,“你來了。”
李紀昂心頭一熱。難得她這麼主動,上次影片時還躲躲閃閃的,今天倒是熱情得很。
他走進屋,目光掃過略顯淩亂的客廳,“這怎麼了?”
“窗簾杆鬆了。”胡南韶指了指落地窗,金屬杆的一端已經歪斜,紗簾半垂著,“剛才我試著自己弄,但夠不著。”
李紀昂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固定支架的螺絲鬆了,需要重新擰緊。
“有螺絲刀嗎?”他問。
“有,我去拿。”胡南韶轉身去找工具箱了。
看著歪斜的窗簾杆,金屬掛鈎可憐兮兮地吊著半邊紗簾,他才恍然明白什麼,胸口泛起一絲苦澀。
原來她根本不是因為單純見到他而覺得開心。
李紀昂修好窗簾杆時,掌心已經微微發燙。他隨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坐到沙發上休息。
胡南韶從廚房端來一杯冰水。
“辛苦了,喝口水。”她遞了過去。
李紀昂伸手去接時,碰到了她的手指。
胡南韶的指尖微涼,沾著水珠的濕意,而他的掌心溫熱,甚至有些發燙。
那一瞬的觸碰像電流,細微卻鮮明。胡南韶先一步抽回手,指尖蜷了蜷,“天太熱了……我去給陽臺的花澆澆水。”
李紀昂望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陽臺的風輕輕吹進來,紗簾搖曳。
胡南韶站在花架前,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一株不知道叫什麼名的盆栽的葉子。
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
李紀昂的胸膛貼上她的背脊,溫度透過衣料傳來,清晰得讓她呼吸一滯。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溫熱、潮濕,帶著壓抑已久的重量。
“南韶。”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他的手臂收緊,將她往懷裡帶了帶,像是要把這幾個月錯過的距離一次性補回來。
“我很想你。”他低聲說,聲音悶在她的頸窩。
陽臺的花靜靜開著,風裡帶著一股清香。而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面板上,比任何語言都要滾燙。
胡南韶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突然聽到了一聲不對勁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
不對,開門的,門鎖轉動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
胡南韶渾身一僵,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像受驚的貓般繃直了脊背。李紀昂的手臂還環在她腰間,溫熱的觸感在此刻變得無比清晰。
胡南韶慌張推開了他,但他紋絲不動,她猛地一回頭。
看到父親手裡的車鑰匙恰巧“當啷”一聲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門口,站著三個人:她爸和她媽,還有何景銘。
爸媽手裡推著兩個大行李箱,何景銘手上也沒空著,拎著幾個大包,三個人齊刷刷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