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是何意?”他聲音啞得不像話,懸在空中的手終究沒敢落下。
蕭明昭閉著眼睛,睫毛在他刺繡的雲紋上投下細碎陰影:“別說話。”
她收緊了環在他腰後的手,手掌與腰帶摩擦出細微聲響,“一刻鐘便好,就當是本宮...懷念故人。”
沈硯之呼吸一滯。
暗室頂端的滴水聲突然變得刺耳,他僵著身子不敢動,卻悄悄用大氅裹住她微微發抖的肩頭。
沈硯之數著她呼吸的頻率,直到毛領內層都被兩人的體溫烘得發熱。
“時辰已過。”他沙啞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懸在空中的手始終沒敢落下。
蕭明昭反而摟得更緊。
右手突然攀上他後頸,指尖摸索著面具的暗釦。沈硯之偏頭躲閃,大氅毛領掃過她額前碎發。
“怕什麼?”她聲音悶在他前襟裡,“這地方這麼暗又看不清楚,”指尖終於勾住暗釦,“就當給我…一個念想。”
面具解開的瞬間,沈硯之閉上了眼睛。
他等著她驚惶退開,卻突然被毛領間竄上的蘇合香包圍——有什麼柔軟的東西顫巍巍貼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開始得小心翼翼,像夜蝶輕觸燭火。
蕭明昭的唇瓣帶著冬日特有的涼意,卻在相觸的瞬間被彼此的氣息染得滾燙。
當她試探著加深這個吻時,沈硯之垂在身側的手攥得袖口起了皺。
他不能回應,也不敢回應。
舌尖嘗到鹹澀時才驚覺她哭了,淚水順著相貼的臉頰流進交錯的呼吸裡。
遠處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轟隆聲,蕭明昭猛地退開,後腰撞上石壁浮雕。
“公主…”破碎的稱呼被吞進口中。
她咬他下唇的力道讓沈硯之渾身一顫,玄狐大氅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
當那雙手探入他衣襟時,他終於扣住她手腕將人推開。
“公主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他聲音啞得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腕間跳動的血脈。
蕭明昭仰起臉,淚水在火光中像融化的金箔:“知道。”她喘息著湊近,“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知道。”
話音未落又吻上來,這次直接咬住了他滾動的喉結。
沈硯之倒抽冷氣,反手將她按在對面石壁。浮雕刻著她單薄的脊背,雪貂鬥篷早不知何時委頓在地。
“公主這是拿在下…”他喉結在她指尖下滾動,“….思念故人麼”
回應他的是衣襟被扯開的聲響。
蕭明昭低頭撕咬上他裸露的鎖骨,沈硯之猛地攥住石壁凸起的獸首浮雕,青筋從手背一直蜿蜒到小臂。
“夠了!”沈硯之突然低喝出聲,聲音在石室內炸開如悶雷。
他五指深深掐進石壁縫隙,玄色大氅因劇烈的呼吸起伏如鷹隼振翅。
石室東側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轟響,刺目的天光如利劍劈開昏暗。斬淵的聲音伴隨著紛沓的腳步聲傳來:“找到大——”
電光火石間,沈硯之左手扣上面具,右手猛地揮開大氅。
厚重的玄狐皮毛如夜幕般展開,瞬間將蕭明昭整個裹進懷中。
鬥篷翻飛間掃滅了最近的三盞油燈,驟然昏暗的光線裡只剩兩人交錯的喘息。
“滾出去。”這三個字裹著冰碴砸向來人。
斬淵的佩刀哐當撞上門框,隨後是慌亂的倒退腳步聲。
沈硯之保持著將人護在懷中的姿勢,直到確認石門重新閉合,才稍稍松開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