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切下一塊肉,用刀挑著送到他嘴邊:“喏,嘗嘗吧,裴大人。”
裴文德一聞那味道便受不住,下意識後退,神情甚是厭惡。
達延汗一笑,把那肉自己吃了,擦了擦匕首低聲道:“大同那個總兵在四處找你。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我的恩人裴大人居然是如此一位傳奇人物。”他挑眉笑著,那眼中卻有些許玩味的神色。
裴文德卻不在意:“想必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達延汗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拉到旁邊的氈子上坐下。裴文德用力抽手,才發覺四肢綿軟,使不上力。
“齊格那家夥蒙汗藥下多了,你多諒解。”達延汗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偷襲你是不對,回來後我抽了他十大鞭,算是給你賠罪。”
裴文德這才隱隱約約想起,那場大雨中,詭異的香氣突然向自己襲來。那一瞬間自己便失去了知覺。
“我睡了多久?”裴文德看著窗外昏暗的夜色,彷彿那場雨沒過去多久。
“嗯,快四天了。”
達延汗笑著湊近他低聲問:“他們說你是男妾,你真的被那個朱厚照上過了?”
裴文德心中冰火交雜,轉過眼去:“王子殿下,這是裴某自己的事情。”
達延汗卻掰過他的臉:“你不用那麼在意,草原上民風淳樸,什麼事情都有,男人跟男人也是很常見。只是我總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為什麼他們說你的話……”說著他賊笑了一下,刻意往他腰上摸了一把:“……那麼不中聽。”
“王子殿下!”裴文德真的生氣了,反手把那作亂的手擰了過來。
“還請自重。”
達延汗眨了眨眼睛:“不如這樣,你別跟那個皇上了,我也很看好你,你又是我的恩人。不如跟了我,我是不會讓別人在背後罵你的。”
裴文德冷笑一聲,目光卻飄的很遠:“王子殿下覺得您的這話有幾分真心,裴某又會有幾分願意呢?”
達延汗在一邊哀哀嘆了一聲:“可是恩人,你覺得你這幾日水米不進,我是怎麼讓你喝進去水的?”說著他壞笑著抹了下裴文德的嘴唇。
卻見他臉上忽然煞白,接著撲上來就是一拳。王子殿下早就等著他這一撲,順勢將人抱住,壓在身下。
“達延汗……”裴文德咬牙切齒,可蒙汗藥的暈眩一瞬間讓他看不清四周。
“恩人,我也不是沒上過男人。只是沒上過漢人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達延汗的身影攏下昏暗的光芒,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順著交疊的領口慢慢探了進去。
“哎,我想嘗嘗你,要不把這礙事的衣服脫了?”
“你不會。”
可裴文德突然冷冷說出這三個字。
達延汗的手停住,片刻後甚是無聊的抽了出來放開他。
“你怎麼知道。”他無奈道:“你可真開不起玩笑。”
“蒙古人最重恩人。你對誰下手,都不會對我不恭敬。”裴文德坐起身,拉了下領子:“我相信你是個守諾之人。況且,這種事情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你們漢人的男人也……那什麼……守節忠貞不屈?”
裴文德眉眼微微一扭曲:“……漢文不好不要亂說。”
阿照還沒死呢我守什麼節。
可是達延汗正色道:“恩人,我不是開玩笑。你如果真的願意跟我……哎或者只是跟我們走,蒙古很歡迎你。我不是說我一定要你,蒙古有很多可愛的姑娘,說不定你會遇到鐘意的。”
裴文德皺眉看他:“你為什麼總勸我?”他腦中電光火石,“難不成你們……”
“啊……嗯。”達延汗眼神微微躲閃:“再不開打的話,我們的阿姆阿妹們……都要挨餓過冬了。”
裴文德一口氣沒順上,眼前一黑,胸口堵著怒火直直倒了下去。
“恩人!”
朱厚照到達宣府時,下馬猛然一陣天旋地轉。若不是江彬伸手扶住,恐怕便要栽倒地上。